“怎么会？”

“你是说…”蔡满心攥楼梯扶手，在下一刻，她宁可自己的耳朵听不到声音。

这家基金会的主要资助是濒危野生动的保护，而峂港提的计划是以生态环境恢复为主，当地并没有太多有代表的。会谈下来，峂港林业局的代表掩不住失望的神，蔡满心于心不忍，会后追了过去。

“不必客气。”蔡满心浅浅一笑“说起来，我去过峂港，还有附近的白沙镇。我很喜那里，也愿意为它什么。”

“下次我带你去，有些饭店看是游客，宰人宰得厉害。”

“峂港啊。”对方笑“所以我才找你。我记得你去过那里，还呆了很久。看在你那么喜峂港的份上，来帮帮忙也是应该的，对不对？”

蔡满心鼻发酸，又无藏匿，只好躲到洗手间里。上门，打开龙，无声地留着泪。她拼命洗着脸，用凉拍打着红的睛。鼻腔被堵住，窒息一般。

“怎么说扔就扔，你为什么都不

蔡满心忍不住问：“你说哪里？”

来人很是动：“谢谢了！刚才我就知，很多话你翻译的很婉转，给我们不少台阶下。”

“我去的时候还好，找到一家很不错的。”

“哪一家？”来人追问。

“好啊！迎你什么时候再来峂港！”对方很是积极“我们那里的海鲜真的是好吃又便宜。”

蔡满心有大半天躺在床上，大分的时间并不能睡，只是定定地望着天板，想起江海的决绝，泪不知不觉便下来。她也不能睡，几次梦见被陌生人追逐，捉住她的手脚，任由她如何反抗，都阻止不了对方的侵犯。

“你自己不也可以么？”蔡满心并不兴趣，恹恹地答。

“江海。渔船的所有者叫江海。峂港很多人都认识他。”

“哦，那是多少年前买的了？”母亲漫不经心地答“上次你去海边，被盐泡的裙边都褪了，前几天我整理的时候扔掉了。”

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度日，直到假期将近尾声，忽然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，说最近有一家基金会行项目考察，需要翻译。

“我胃有些不舒服。”蔡满心低着“真的是很难受呢。”

“我的平也就能应付日常会话。本来找好了一个，她却说要考研，走不开。”朋友气急败坏“我们已经通知了当地的代表，人家大老远从峂港赶来，让我这样半吊的上场，有太不负责了。”

“是冒还没有好吧？”母亲摸摸她的额“一神都没有。我们早回家吧。”

“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？”她刚来，堂妹就闪冲了去“憋死我了。”

蔡满心不知如何解释，只怕一开就落下泪来。

“以后还是有机会的。”她说“只是许多捐款人是限制款项用途的，这家不行，换一家再试试。”

江海，江海，那个让你恨织的人，已经不在了。

蔡满心略一迟疑，报了成哥的名字。

当晚是在家吃饭，蔡满心推脱不掉。她木然地回答着亲人们的问题，在别人讲话时竭怜中注意，却没有一个字能听到耳朵里。

“我那条连衣裙呢？”她问“淡蓝的。”

对方确信地摇：“这是峂港这两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渔船事故。遇难的还有几个人，包括渔船的所有者。”

“啊…可惜了…”对方长叹一声“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，阿成前不久…已经不在了。”

乌、银耳、猪蹄，变换式地熬汤给女儿喝。

她心中明白，自己不应该再和那里有任何瓜葛，却又无法拒绝任何和他相关的细微联系。

“假期就这么短，还要去玩。”母亲抱怨“暑假你就去了那么久，现在不能在家陪陪我和你爸爸么？”

“我知。”她。

“渔船遇到了暴风雨，外海狼太大…”

“成哥，怎么会…”蔡满心泫然泣“不会是同名吧？”

“别犹豫了，我就当你默许了！”朋友在那边欣喜地促着。

回到家中，她立刻整理行装，打电话预定了去儋化的机票。

父亲开着车，她在后座倚在母亲的怀中，那温的安，让她更加想要痛哭一场。然而，她自幼便很少在父母前落泪，她唯恐此时的失态让他们忧虑不安，只能死死攥着拳，指甲陷在掌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