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一个朋友写的。本来是首吉他曲，不过他只弹过一次，还不肯多弹，说，‘我不是卖唱的。’”蔡满心忍不住微笑“他说这曲的名字叫《归乡之旅》，大概就是在这条路上萌发的灵。”

就这样，像右轻轻一倒，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吧。

“你个桃，居然这样和满心说？！”何天纬发怒，去揪桃桃的麻辫。

“这丫，又有什么鬼。”蔡满心打量齐翊，揶揄“你不是她理想中会的帅哥么？为什么推给我？”

蔡满心摇。

“小声！”她扬手打开“我都忍痛，把齐大哥外借了。你不要把什么都搞砸了。”

第二日齐翊醒来时将近正午，宿醉后脑依旧昏沉。同来的二人要赶回去报告展，已经驾车返回峂港，只有蔡满心留在招待所等他。

“我没想到，满心的那个他会带一个女人回来！”桃桃一脸大义凛然“满心守在这里等他，他却大摇大摆和别的女人粘在一起，唧唧歪歪。”

何天纬没好气：“你妈妈不是从普陀山回来了？你吗不回家，又赖在这儿。”

“昨天我没有借酒发疯吧？”齐翊问。

“本来，Mp3里录了大半。”她有些怅然“后来两人之间有些不愉快，都删掉了，有时也很后悔呢。”

蜿蜒的公路绕过云雾缭绕的蓝屏山，穿过隧，蓝绿斑驳的清澈海倏然现在公路侧旁，繁盛开风里，在青山碧海的映衬下更显烈妩媚。浮云低矮，天海尽的渔船似乎扬起帆，就能驶到云朵中。

“Whatever，不了！”桃桃瞟了一客厅中的一男一女“不能让他们太得意。”

只是那个他，并非前这个他。无论多贪图这个怀抱的温，都并非自己想要的归宿。蔡满心镇定心神，将齐翊的胳膊搬开，他嗫嚅了无数次“对不起”之后，已经沉沉睡去。

“很好听。”

齐翊买了车票，递给蔡满心“其实你不必等我，和他们先走就好。”

“你总喝多么？”

蔡满心颔首：“还好，你还记得走路。”

力挥动双臂想要挣脱，都被齐翊压住。蔡满心有些慌，她很清楚男女力量差异悬殊，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。她打定主意，如果齐翊再不放手，就大声呼救，宁可不留情面也不能重蹈覆辙。

中指和指替，在车窗上轻轻打着拍，蔡满心反复哼着一段山歌似的旋律。在倒影中看见齐翊看过来，她转微笑：“荒腔走板吧？”

她从护拦上下来，仰靠在台边缘。月光泻落在脸上，地平线在上方，蟋蟀唱地烈。呵，偏偏自己不是想要轻生的人，不遇到什么事，都没想过要向命运认输。然而，这些年她从未倾诉，甚至不敢问自己，心底的思念有多辛苦。

因为峂港旅游业蓬发展，班车已经由早年四面漏风木质座椅的老式客车换成全封闭的空调大。隔着褐的玻璃，车窗外的景都有些暗淡的沉寂。

“没关系，我喜坐大，比小车舒展。”

“你想说卿卿我我？”何天纬打岔。

“只记得这一段？”

而齐翊并没有不轨的举动，他只是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，低下，把脸埋在她蓬松的发丝间。蔡满心渐渐放松下来，枕在他膛上，韧结实，随着呼缓缓起伏。她虽一向不喜熏人的烟酒气，但他怀中的味让人觉温而安定。将手放在他的，能受到蓬有力的心。她阖上双，有片刻失神，恍然能听到不息的海狼声，抬起便能吻到他下新生的胡茬。

“那你也不用告诉他，满心和男朋

“他们都说我是喝多了就睡得不省人事。”

这一夜朗月当空，样泻的光辉，洁白得像心底的寂寞。蔡满心回到房间，忽而顽心大发，甩掉拖鞋，光脚，侧踩在台半尺宽的泥护栏上，摇摇晃晃，像踩平衡木。

二人收拾行李，去儋化长途车站搭乘去往峂港的班车。

“有一段时间是，总要别人把我拖回来，还有几次就睡到路边了，好在是夏天。”齐翊赧然“昨天不会是你把我拖回来的吧？”

齐翊不再多问。沉默片刻，二人手机先后响起，是桃桃发来的短信，内容相同：“你们回来时，要装作情侣一样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