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球打得太脏了，回来冲个凉，晚上喝酒，又不知几回来。”

但又是谁，扰了我曾经平静的生活和定的追求？让我质疑人生路倒底要选择哪一个岔？

好在这不是一场真正的离别。蔡满心不禁庆幸。

“不吃别浪费。”阿俊噔噔噔跑上楼梯，看见发呆的蔡满心，将她面前的粥碗走，三两吃净。

“我明白。”成哥“你不想打扰他的生活。”

门外脚步踢嗒，歌声远去，渐渐安静下来。

蔡满心弯弯嘴角，摇：“我有累了。而且，我不想表现的好像随时都要现在他边一样。他有他自己的生活。”

蔡满心意识到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，与其假设过去，不如努力争取未来。但未来如何，二人之间似乎也不存在圆满的解答。她趴在车窗边，怅然叹息。

“还喝酒？昨天不是才喝了那么多。”

“怎么回来了？”

穿过峂港的街巷，那些碧绿山坡上面向大海的白房屋，在朝映的薄雾中醒来。街上的店铺开了，新鲜的鱼虾和果涌向大小摊床，有人在路边支起炉灶卖汤粉米线。火红的凤凰和粉的木槿带着夜里的，格外鲜亮明艳，叶碧绿青翠，在渐渐明亮的天空下舒展开来。这一座小城，因为他的存在，变得如此充满温情，让人依恋。

汽车启动，掠过路边的行人。蔡满心忽然听到阿俊的声音，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。她自车窗探，挥着凉帽：“我一两天就回来，别担心。”声音大半湮没在轰鸣的汽车声中。一阵疾风，没有抓牢，卡其的凉帽翻着跌到路中。阿俊追了半条街，终于被汽车甩下，怅然地拾起帽，向着长途客车挥动着双臂。

从行李中捡必备的随品，装在双肩包里。阿俊在门廊里唱着歌，大声问满心是否要一同去成哥的店里。“我想早睡，你好好玩，别喝太多。”她喊回。

“我可不认为，我在这儿有什么男朋友。”蔡满心扯扯嘴角“快去冲凉吧，你一的汗味！”

是岂有此理。

“不知，海哥提议的，你不去？他在那边和大家聊天呢，最近似乎很开心。”

这只是短暂的离开，蔡满心无法想象，和它真正说再见那一天，将是如何的心绪。

在刚刚回来的路上，蔡满心已经打听清楚，峂港和白沙镇之间没有直通的长途客车，要在岔路的村落下车，然后搭电动三或托到达白沙镇。每日只有一班停靠的客车，她已经买好清晨发的车票。

“或许我不该想太远，只要这两天开心就好。”

“刚刚你告诉我们说，决定晚回去。我很开心，阿俊也很开心。但是，我不知阿海怎么想。而且我们不可能一直把你留在这儿。你的父母亲友，一定都很为你骄傲，你对他们而言太宝贵了，而我们的生活，和你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”

“有什么可开心的？”蔡满心嘟囔。

她拿在儋化买的旅游指南，上面并没有关于白沙镇的只言片语。好在后面附了这一地区的行政简图，在连接峂港和儋化的省级公路上，细小的一线，在一比百万的缩略图上，像伶仃的顿号。尽标着细小的斜字，白沙镇。

“这样最好。为什么不和阿海他们一同打排球去？”成哥指着沙滩上的一群人“还有阿俊，都是你认识的。阿海以前是校队的，打得非常不错。”

蔡满心趴在台的栏杆上，看着椰树在玫瑰红渲染的天幕下随风摇曳，夕下的大海也是温柔的金红。又想起了那个和他一同看日落的傍晚，还有那一夜的星光和狼涛，不过是数日之前的场景，却如同蒸发的晨雾般烟消云散，让她从云端狠狠摔下。

她想起了两个人关于白沙镇的对话，那里是他的家乡，山里有许多瀑布。在淡咸汇的河，丛生着繁茂的红树林，夜间落满了萤火虫，像圣诞树一样。曾经幻想和他一同划一条小舢板，过静夜里的红树林，现在实现这个愿望的，恐怕只有自己一个。

蔡满心早早起，留了字条给陆阿婆，蹑手蹑脚推门而。

这班车与她从儋化来峂港时搭乘的长途客车正是对开。她选了来时的位置，靠窗坐下，忍不住下意识拭着边的座位。如果能够重新选择，是希望一切如此发生，还是宁肯从没有结识江海？

“还用问？”阿俊在她面前盘膝坐下“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，我也一样会很开心。”

蔡满心将调料放下，也没有留下吃晚饭，一路走回旅舍。陆阿婆用猪骨和鱼吊了一锅清汤，用来和白米、香菇、带一起熬粥，又切了薄薄的鱼片，用粥的度熟，鲜。蔡满心没有什么，其他住客将生鱼片粥哄抢一空，她碗里还是满满的，原本颗粒分明的白米都要凝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