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才不说没事儿么？”沈列弯腰看她。

脚趾不过痛了一下，却乐得找借坐在一边。何爸何妈是忠实舞迷，每周末都会去附近的公园学艺，回来把客厅中央的茶几挪开，欣欣然演练一段何洛嘴中的“新版二人转。”

章远初时打算国庆来北京。然而临近月底，又打电话过来，歉疚地说票已售罄。“我估铁路的运营能力了。”他说“早上八赶去车站，发现全是人，他们多数是半夜就开始排票了。”

探戈太妖媚、北京平四太俗气，何洛只华尔兹。

“太浪费资源了吧！”同班的沈列大叫“得，一下少了两个女生。”他走过去，看看左摇右晃的二人，伸手在何洛面前晃晃“你成心来捣的吧！”

何洛笑着拍了两下手，心想，章远班长，你是不是也要尽职尽责，带着班上同学游览市区呢？越想越是黯然，心一掏空，掐算一下，到期末考试结束还有三个半月，一百多天。

“没那么夸张，”何洛摆着凉鞋带“好在嘉颖没有穿刺刀似的跟鞋。”

“当初问你有没有安排，你说某人要来！”李云微嗔“现在又变计划。要不然，你和我们去营？”

周欣颜张大嘴“啊，这你都兴趣？好不容易上大学解放了，您就饶了我，好不好？正好三十号晚上我回家，路过。要不咱一走，您带块凉席，抢一有利地形？”

“正好踩在大脚趾尖，我看是不行了。”何洛摆摆手。

何洛握着听筒，心中无比失望，却只能说，没关系没关系。此时再去买返乡的火车票已然太迟，她想约中同学一起去玩儿，但李云微已经和同学说好去野三坡，田馨的父母乘飞机来看宝贝女儿，还有三两个相熟的同学，已经和各自的亲戚说好去小住。

“她看不上这些土豆。”周欣颜凑过来“小洛洛家的远远那么帅。”

“算了算了，都是你的大学同学，还是不要了。”想来想去，只能随系团委的组织去看升旗，总算还有些国庆气氛。

回旋，盛放的裙裾，闪间彼此的情凝视，现在《茜茜公主》或是《白木兰圆舞曲》里。此时的舞伴应该是他，而不是前的他、他、他…何洛支着下，想得神。

同寝室的三个女生都摇。童嘉颖要去天津看同学；叶芝懒一向是懒人，说：“我要补觉，困…梦看吧。”

何洛无奈，只好独自一人悻悻地报名。校车凌晨三就发，一夜是睡不成了。何洛着蜡烛，把日记和章远的来信又看了一遍。叶芝睡惺忪，看着她投在床帘上的影，齿不清地唠叨：“灯熬蜡的，又反刍？早晚你把寝室都给烧了。”

“总要有个把北京人大公无私呀！你看我，牺牲宝贵的休息时间，为广大外地同学服务，充当革命领路人！”沈列昂首，一甩“怎么样，人吧！给掌声。”

“没有，没有。”一一回到场边。

芝问。

一百多天，想起他来每分每秒都是煎熬。

“别晃，我看不到了。”何洛着急“哎呦”一声，已经被童嘉颖结结实实踩了一脚。

上了校车，赫然发现沈列也在。何洛惊讶地问：“咦，你不也是北京的？周欣颜说，你们恨不得从幼儿园起就每个十一被拉去看升旗。”

“没事儿吧！”

不到四，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。沈列拍着脯说他知一个绝佳的观景，人少，角度好。“你可以看着国旗在朝霞中升起，漫天都是，然后远是还有延伸的墙作背景，绝了！”他在人海中挤着开路，还不忘比比划划，

“何洛所说的没事儿，就是死不了。”叶芝瞟他一。

“那休息一下，一会儿和我搭档吧！”沈列帮她拽过一把椅。

“好象你看过本人似的！”何洛抿，嘴角忍不住微微的翘起。她揽着童嘉颖“咱们学咱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