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甚至来不及转动门把,就一脚把门踹开。
他慌乱不安地来到浴室门口,流水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,他立刻冲了进去“香!”
浴室里,慕容悠站在正缓缓注满热水的雕花浴缸前,空洞地看着正冒着热气的水面。
看见她安然无恙地站在那,安德鲁松了一口气,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抱紧她“老天,你吓着我了。”他抬起她的脸,仔细端详着,那木然的表情丝毫没有熄灭他的激动,他吻着她的额头,一下又一下。
等平静下来的时候,他才停止。
“你是想洗澡吗?”他问,却没有放开她,依然抱紧她,身子还有着些微的颤抖,他将水龙头关上“水放得差不多了,来,我拿毛巾给你。你站在那别动。”他放开她,正打算去取毛巾,突然脚下一阵湿滑,差点让他摔倒,他疑惑地垂首一看,脸色大变。
白色瓷砖上,正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,那黏稠的液体让他整个人坠入了黑暗,他转首,便看见悠跪坐在浴缸边,将鲜血不断汩汩涌出的左手放入蓄满温水的浴缸中。
血,染红了水,在透明的水中一圈圈地散开。
而她却丝毫没有反应,睁着眼睛看着水里的红色越来越深,而另一只手里,她拿着的是一只被剪开的铝质牙膏盒,那尖锐的地方正滴落着猩红的血水。
眼见这一幕,安德鲁急忙冲了过去,将她放入池水的手抓了起来,她洁白的手腕上那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,猛然喷射出一道血水,溅湿了他一脸。
他的脸瞬间惨白,惊惧地看着那不断涌出鲜血的手腕。
痛,撕裂了他的心。
“安德鲁,快压住她的手腕。”米修的大喝声从浴室的门外传来,下一秒,他就冲了进来,从医药箱里取出大量的棉布“该死的,我不是说过不可以让她一个人待着的吗?”
而此刻,浴室里响起的只有安德鲁那悲凉的哀号“救她,快救她!”
那样的苦涩,那样的揪心,那样的哀伤,那样的撕心裂肺…
***
日落西下,晚霞遍天,碧蓝的海面上染上了一层深橘色的光泽,随着日落,天与地又黑暗了下来。
布置得华丽而温馨的房间里,安德鲁跪坐在床边,黝黑的大掌紧紧握着已沉入昏睡中的慕容悠。
他面如死灰,眸中丝毫没有任何光彩,看着她被纱布厚厚包裹着的手腕,那白布上透着的一点殷红,让他颤抖。
“放心,没有生命危险。”米修握住他的肩膀安慰道。
“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”他嘶哑地低吼“我该拿她怎么办?她想死,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死。”
“她的自我封闭已经很严重了,这些行为都是无意识的,只要看着她,就不会有事。”
听闻,安德鲁苦笑道:“无意识的,所有一切都是无意识的,但是这些却让我发狂。”
这不是第一次了,他已经无法去计算她到底寻死了多少回,这就是她在安静的表象下所隐藏的病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