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松开桌下的手,他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,但性感的举动又让她狠抓了一下膝盖上的和服,面上仍旧看不出心绪的浮动,眼神下垂了些许,思忖着要怎么回答。很明显他是在挑逗,是欲迎还拒,还是*?在监狱里,她扮成死囚接近香取铃奈,学习她的习惯,说话的方式,未曾放过任何细节,但人的心思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揣摩到位的。但有一件事情记得很清楚,WFP曾试图劝服她做污点证人,而且绝对保证她的人身安全,做污点证人后,她可以用WFP给予的另一个身份活下去,但她连犹豫都没有就回绝了,是怕吗?不是!所有犯人都知道,WFP保护证人的能力,绝对的安全无忧,甚至之后会给予一笔数目庞大的钱款,保证衣食无忧,这样的机会每个被劝服的人都会答应,但她却回绝了,而等待她的便是死刑,一个女人宁愿死也不愿泄露他的机密,是为了什么?
答案昭然若揭,因为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。
慕容悠抬起眼帘看了一眼,这个男人俊美邪恶得连撒旦都要嫉妒,身上散发的恶魔的气质,令女人怦然心动,是危险和魅惑的代名词。估计只要是女人都抵受不了他的荷尔蒙攻击,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,女人不爱?
问题是香取玲奈爱他,但慕容悠不爱他,手腕轻翻,晃动着瓷杯里的清酒,以此掩饰心绪的翻滚,思索着如何回答,捏紧膝盖上的手,下了个决定,抬眼正视他,冷淡地吐出一句“兔子不吃窝边草。”
倏地,他的脸色显现出一片惊愕,她的心也跟着狂跳,握着酒杯的手也捏得死紧。
安德鲁的灰眼犀利地扫向她,有种奇异的光芒在闪动,甚至有片刻的不敢置信,时间就在他的视线肆虐中流逝,忽地,他放声大笑起来,笑得猖狂而邪魅。
随着他的笑声,悠的心抽得更紧,桌下的手甚至攥疼了膝盖。
“你一直都是用这句话来拒绝我的。”他停住笑声,灰眸有着掩不住的精锐。
她的心漏跳了一拍,一滴汗珠沿着鬓角滚落,抬起桌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抹去,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,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答正确。抿了一下唇,顺便咽下卡在喉咙里的唾沫“那就别再挑逗我。”
他轻笑,没有回答,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,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“为我们往后的日子干杯。”他似乎有意加重“往后的日子”这几个字。
有几秒钟的停顿,悠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,却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,也随意举起酒杯,与他碰杯,然后一饮而尽,被温过的清酒清甜而暖和,但滑下喉咙的时候,她猛地感觉到冰冷的湿滑。
他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浴衣的包裹下更显得放荡不羁,他系紧腰间的细带,然后拉开木制的拉门。
悠的视线跟着他,发现他要离开了,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。
他走出和式的房间,在关上拉门之际,他停顿了一下,灰眸一闪,说了一句“我不会再挑逗你,下一次,我会直接要了你。好好休息。”
刷的一声,拉门被关上,悠的手一松,刚拿起的寿司掉落在和服上。
他刚才说了什么?!胸口的心愈加狂乱地跳了起来。
走廊上,安德鲁走在米色的地毯上,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魁梧的保镖。一个转弯,他进入了另一间包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