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久，甚至在这个店里，我都听得到回音…甚至到今天，我都一直听到回音。”

明宏不忍告诉她：以后，她不会再在这里工作了。

“你说对不对？”

“我不知。”

“我在这店里面这么久，第一次发现，在这里面说话，你可以听到回音。你听…”

“那里的回音会很久吗？”

“你当然知！你其实跟杜方一样…你们都不懂得别人…”

“你吗拿我跟你比，我又不像你这么笨…”

“也许是平常在这里工作时，都太吵了。我从来没有注意到，这里也有回音…”

“好像是京华城的一个，你站在那边讲话，可以一直听到回音。”

“其实我在这里工作，只是想接近杜方而已…”

“其实那句‘我你’，早就已经不存在了，对不对？”安安问。

“我哪里笨？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们怎么一样？”

黑暗中安安突然声。

明宏把手环绕着她的肩“你对自己要求这么吗？我认识杜方十多年了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还是不了解他。”

“你当然知！林明宏，其实你和我一样，我们都一直活在‘回旋音’前…”

明宏低下。

“你当然笨！我已经够笨了，你比我更笨！”

“我以为接近志平，就可以接近杜方。了解志平，就可以了解杜方…”

明宏竖起耳朵，真的听到安安的回音，被室内的寒风着，飘啊飘的。

“你听到没有？”

“听到什么？”明宏也从意识边缘走回来。

“没错。那晚，杜方把我拉到‘回旋音’前，然后在那边大叫‘我你’。我好兴，一直听到回音…”

了什么事？

明宏把靠在柜台上，突然觉得有凉了。

一阵长长的沉默，连沉重的呼都有回音。

“我刚才了一个梦…”安安把整个缩到明宏的西装里“我梦到几个月前，杜方带我去京华城购中心吃排，那一夜好浪漫，是我跟他在一起时最快乐的一天。离开前他带我去京华城的‘回旋音’，你知‘回旋音’是什么吗？”

“我不知，我不是杜方。”

明宏愣住：我错过她了吗？

明宏陪着她，坐在黑暗中的柜台前。冬夜里冷，他脱下自己的西装，盖在安安上。他看着前一排排的DVD，几个月前，这里有过一个闹的party，在香槟酒杯的碰撞间，来宾抢着说创业的梦想是多么壮丽。而现在，只有夜里快速骑过的托车，和几条迷路的狗，孤单地叫着，没有人响应。

“回音。”

“你错过了周琪。”

“什么回音？”

“你跟我也一样。”安安说。

明宏转过看着安安。

“我们都知，其实那句‘我你’，早就已经不存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