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:P呵呵…当然还有我的清和宝宝。晚安了。:)
颜歌回复于2002。04。1223:13
4月13日,我们所有人的中心——郭敬明终于也来发了帖子,虽然只是一篇他文章的后记,但是毕竟表达了他对我们行为的支持态度,算是给这篇长贴圆满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杨花
在我写这篇后记的时候,我刚刚从老师家补课回来。一路上灯火辉煌,满城的物质生活在我眼前飞扬不息,如同这个春天漫天漫地的扬花。一瞬间我想起杜拉斯的物质生活,然后低头笑一笑继续往前走。路上经过一个广场,有一些年轻的孩子在那里滑滑板,我听到轮子在水泥地面摩擦时真实的声音,其中一个孩子高声唱着一段诡异的旋律,我知道那是病医生《夜上浓妆》里的歌,那张唱片的封面上有句让我很崇拜的话“仅以此张专辑以传世”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想起小A,也许是因为那些年轻孩子的身影,太像我们原来的时候,整夜整夜在外面玩,然后在天亮的时候愉快地回家。只是现在小A在日本念大学,而我,在中国念高三,念得几乎要绝望了。我发现自己在犯一个很致命的错误,我开始把那些和我一样大的孩子称为年轻的孩子,好像我自己已经年华早逝的样子。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,我不由得俯下身来,我想看看地面上有没有我成长的痕迹,看看那条痕迹是不是悄悄地向前漫延了很多。因为,我仅仅18岁而已。我还是该称自己为孩子。
小A从日本不断地打电话回来,国际长途,信号出奇地差,我可以从电话里隐约地听到那些低声的日语在他的身旁弥漫开来。他说你过得怎样?我说还好。他说还好就行,我怕你不开心。放下电话,我才慢慢地说,其实我很累,可是,对你说有什么用。然后我看到飞进住宅区的天空中的杨花,它们无声地落满了我的肩头。它们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,带来一些我无法听懂但可以感受的暗示。开学已经半个月了,我的生活平静地向前奔流,如同一条安静的河,而且日复一日地继续。我现在住在一个老师家里,有自己的房间,有我所能想见的现阶段的最大的自由。按照道理说我应该很快乐,我也真的很快乐。可是在每个笑容的背后,我却有着只有自己才能感受的疲惫,如同用很薄很薄的刀片在皮肤上划出很浅很浅的伤痕,那种隐约但细腻持久的疼痛,有时候会被忽略,有时候却排山倒海地奔涌到我的面前,哗——哗——哗,我听到海狼的声音,以及天空海鸟的破鸣。我的窗外是在春风中树叶越来越深的树木,高大,挺拔,阳光从枝叶间穿透下来的时候,成为一块一块很小的碎片,纷乱地掉落在我的窗前。就像那些散落在我窗前的吉他声音一样。
卓越每天中午总是在窗户外面练习吉他,一大段一大段的练习曲,有次我看到了他的手,一个一个晶亮的茧。我总是羡慕他有花不完的时间,而且,他可以自由地追求他的自由。而我所谓的自由,必须要放弃另一段自由之后才可以得到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笑话。这个春天给了我太多的东西也夺走了我太多的东西,只是我不知道究竟哪些是水中的幻象,哪些才是手中的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