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时候上班？”“没有准儿啊，要不，你们多去几次试试看？”电话那边的人哼哼地冷笑几声，充满着不屑和挑衅。北京人在一旁掐了一下我的大：“你客气儿，客气儿。”

我摇摇，表示谦虚。老大又说：“说吧，想要什么，我这边没有问题。”我再摇摇，表示拒绝。老大一脸慈祥的笑容：“不要客气，你尽说，以后有了麻烦，只要找我，没有解决不了的。”“真的？”我故意试探。“真的。”老大说着，让我伸手来：“我把我的手机给你写上，随时可以找我！”老大的手和夏天叔叔的手截然不同，壮而又有力，肤偏黑，的好像熊掌，而我的手则被他的德国万宝龙钢笔划得又又疼，连连缩回：“您直接告诉我得了，我记特别好，保证不忘。”老大把笔收了起来：“行！”老大接着问：“还没说正经的呢，想要儿什么？”我想了又想：“那天您被一瓶路易十三打伤了，我觉得您应该给自己报仇。”我停顿了片刻，观察了一下老大的反应，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表情现，于是接着说：“我建议您今天也买一瓶路易十三，把它喝得一二净，这就代表您报了仇，也算帮助我多完成儿销售业绩。”“好！”老大一拍桌：“就来路易十三！”我端着路易十三大摇大摆地往老大的包房里走，一边走一边哼着上课刚刚学会的歌曲，北京人不屑一顾：“看把你的。”我万分自豪：“对呀对呀，我就是的。”北京人把我拉到一边：“帮帮你老吧，把这瓶挂她上，够她活一个季度。”“不成！”我立刻否决：“我不，我不，我还是第一次卖去路易十三呢，再说了，我嘛给她啊，我要是给她了，还不就是等于直接给小千，我凭什么直接把钱给小千啊，他是我什么人啊，他就是给我当跟班我还嫌他长得瘦呢，凭什么呀！”北京人继续劝我：“你怎么那么小气啊，你有夏天叔叔给你钱，你不仅没有男人给她钱，她还得给小千钱，你本来就不缺钱，你却要拼命赚钱。你从前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你，你要什么给什么，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呢？”我被北京人说得一愣一愣的，惭愧难当，上把手里的路易十三拿到面前：“十八号包房的，算你的了。”

事后，北京人告诉我，温泉里经常现一些来历份不明的客人，而这些客人看上去其貌不扬，但是却手大方，越是这样，往往也就越是可怕，他们很有可能和黑发生关系，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我笑嘻嘻地不以为然：“别吓唬人，这都什么年月了，这都解放多久了，这都改革多久了，哪里有什么黑社会啊。”北京人继续向我讲解：“黑社会就是一个说法，当然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的黑社会，但是他们会有和黑社会相同的质，你要小心，不要惹到他们，我老爸开了将近十年的温泉，我就在这里面长大，我什么客人都见过，我说得一儿错误都没有。”“不是吧，要是那些人真的很厉害，那我怎么办呀？”“你要有礼貌，然后照他们的办法和他们见面，该收的礼一定不能拒绝，不该要的奖赏一定不能贪心，就这么简单。”“那什么是该收的什么又是不该要的呢？”我又向北京人请教。“那就不好说了，我哪知呀，你试情况而定吧。”果然，第二天，那个叫老大的家伙带着几个人来到温泉表示谢。老大说：“丫，够意思。”

我把路易十三给了，我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我这样是对的还是错的，因为这就等于我把当作路易十三给了老大。老大看上我了，而且是一看上的。老大说他四十一岁，老婆在台湾被人暗杀了，没儿没女，亲戚也不知去向，换句话说他什么都没有，就剩一大笔数不清数目也搞不清来的钞票。我和北京人听了老大的世睛闪闪发光：“你可要常常来我们温泉啊，自从你来泡过我们的温泉，您看上去年轻多了，哪里像四十多岁的男人。”老大没怎么理我们两个，目光地将我的影锁住：“冲着她，我也得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