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”

我站起来，在手心洒了些肤，用手指小心地从鼻沿往脸颊边抹开去，动作轻轻的，柔柔的，生怕把我糙的肤弹坏似的。

“这重要吗？”我反问。

“你不想结吗？”他地问。

“当然了，是你结婚，不是你妈。”他说。

不，你只是不知自己想要什么。一个久违的声音从内发，随即逃跑似的消散。我甚至来不及像以前那样骂她，或者挽留她。

“哈，我？问我妈去，我不知。”我困得直打哈欠“或许你跟她需要办个婚前财产公证。”

施刚回来了。漂亮女生还没走。房住得有不方便，施刚租的房结构不是太好，两个房间和客厅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，我和施刚的房间就在漂亮女生房间的外面，漂亮女生洗澡来要经过我们房间，才能到她房间里去。我们躺在床上也得忍受她上厕所，而且，还得注意自己说话的声音。

可见再有幽默的人，也是有限游戏而已。我扔了一颗糖在嘴里，说“打吧，别告诉她是在施刚家，更别说我在你旁边。”

几个回合下来，折腾了两个多星期，漂亮女生的丈夫终于同意让她回家了，他们达成了分居的约定。而且，说好要对财产行分割。厨师帅哥说，从房的产权证，到存折，到所有的工资条，甚至买家电的发票，他都找来了，要好好跟漂亮女生算一算。

算算好。至少，两人住在一起，算起来也方便。省得相隔两地，一分钱不清楚，还得施刚的电话费。

“你觉得呢？”他犹豫了半晌，问。

“唔。你还有什么要说？”我闷得受不了，把从被里钻来呼新鲜空气。

“无所谓啊。我妈妈说，得买新房。”

施刚把手里的书放到了一边，熄了灯，把手伸到我被里，试图拨我的脑袋“我们能不能好好对话，不要争吵呢？”
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？”他有生气，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“你不说自己的想法，别人怎么会知？”

漂亮女生继续狐疑地盯着我，仿佛要把我们这对可疑的情侣关系看破。我知她很聪明，虽然有时确实像智障。我真受不了她了，故意在CD堆里翻，想找一张特别庸俗的听听。

但是，我怎么谁也看不上呢？就连施刚，我也是看不上的。有时候，我觉得沈是对的。我的心上没有孔，我的心无比，情匮乏。

“不。我看来了，本不是我结婚，是我妈和你结婚。”我斩钉截铁地说“我没想法。你们的想法太多了。”

“我的想法就是，要结婚，就领证，把行李往这儿一堆，这事儿就算完了。可是，你们要办酒，要新房，要装修。他妈的，这是结婚还是敛财！这哪里是幸福！本就是折磨！”我把被一掀，盖住了脑袋“睡觉！”

“新房可以买。我这里有八万块，随时可以拿来。不过，买了房，就没钱装修了。”他略一沉，问“你有多少钱？”

13

不过，她呢。她不介意，我也不介意。从晚上十到十二，她，上了两回厕所，了三烟之后，终于熄灭了灯。我躺在施刚旁边，隔着层被，背对着他，说“想什么时候结婚？你觉得结婚有必要没？”

漂亮女生当了一下午的祥林嫂。她知我已经达到饱和度，再也分解不任何怜惜来了，无聊地坐在桌前抱着白开发了半天呆，突然说“我能不能给沈打个电话？”

我不得让她立刻回家

我哑着嗓问外面的漂亮女生“你最近还保养肤吗？”但她在通电话，没注意到我突如其来地打破了平静。

12

她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就坐在卫生间的桶上，端庄地盯着镜。我知我不漂亮，脸形太长，睛太圆，下太尖，面颊上还有一堆雀斑。怎么看也就一个普通人。不过，我一直觉得，要是我看上了谁，我肯定是能勾引到手的。

沈。想想沈在学校时，确实是喜施刚的，早上帮他买早，隔三差五就要给他洗衣服，连内都恨不得拿到自己宿舍来晾。结果，毕业前施刚把终托付给了我。沈气得当天晚上就把我被偷走了，害我支气炎咳嗽一个月，挂半个月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