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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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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即便在他未归之时我先一步离世,也会努力让自己去往他的边。书信每一日如鸿雁飞来,皆是他的字迹,那么他就还是平安。我的力却渐渐不支,近日发现,连听觉都不甚灵。捷报传来那一日,吴城下了冬的第一场雪。飞扬的初雪似朵朵白梅,盛开在王城的半空,落到指尖,微有冷意。

巳时末刻,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,凯旋之音落耳际,伴着严整的行军之声,我轻声问执夙:“你听到了么?”

无意说那是上天垂帘,因不知这是不是命运开的另一个玩笑。负责任地讲,它实在太喜和我开玩笑。但不怎样,慕言开始在整个九州大陆寻找那颗传说中的珠的下落,尽没有人知它是否真的存在。

执夙在一旁扶着我,一直试图哄我回去:“陛下的圣驾要未时才能到城郊,此时方过巳时,又下了这样大的雪…”

如此,我可以这样好他的妻

他答应我会很快回来,那么这就不是一场分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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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是这样,他虽不喜我将回忆看得太重,但这些寻常夫妻常的闺阁之事,他也想给我留下些回忆。

未等到她的回答,却看到石一匹奔急速而来。天地间似乎再没有其他声音,唯有渐近的蹄声敲在心,熟悉的现在底,我一把推开执夙的扶执,提着裙冲下城楼。曳地的裙裾舞在风中,我看到他翻,遥遥向我张开手臂。那一刹那,似乎有线光透过灰的云层,连那些厚重的鹅雪也变成六棱的冰,轻盈透明起来。我扑他的怀中,冰冷的铠甲掠过手指,禁不住让人打个寒颤,但看着他,那微微瘦削的好看眉着安心的笑,睛里倒映我的影

征的前夜,红烛之下,他在我额际伤画下一枝白梅。铜镜中,那浅浅痕贴着鬓角长,端丽又明艳,很是好看。我不知他用意为何,良久听到他:“原本是想给你画眉,但你的眉本就长得漂亮,不用我画已经很好。”

煞有介事评:“嗯,一枝白梅墙来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”看到他抬起帘,微微眯了,赶退到床角:“我说着玩儿的,你你你,你先不要过来。”

但真不知是不是绝更易逢生,就在我已经打心底里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期望之时,新请来的秘术士却带来祈盼多时的好消息:世间也许还存有另一颗封印了华胥引的鲛珠。

执夙不相信,却拿我没有办法。

的城墙之下,看到臣们分作两列,立在石之侧,而城外白梅似有凌云之意,雪中开得更盛,光是想象,已能闻到弥漫的冷香。

七日之后,君师父来陈探视我,竟真的带来消息,说姜国的宗祠里正供奉着一颗明珠,传说是上古遗留之,而那珠,也确然是一颗鲛珠。

他以手支颐,笑端详我:“画得好不好?”

我继续往后退:“那你要答应我不会什么过分的事。”

十一月,几场霜降之后,城外白梅盛放。我希望时光能逝得像日影一样缓慢,关于分别之事已不多想,慕言中的疲惫也是日日愈盛,他以为瞒得我很好,我也就假装不晓得。

他笑笑: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
我这一生,似乎好运气还没有用尽。

额际如他征前夜,绘了白梅饰,柔狐裘之下,蓝长裙迤逦曳地七尺。

我摇摇:“他会提早回来的。”

但世人多半不知它所蕴大力量,可能让它蒙尘已久,或者只是当作可供玩赏之

照他的理论,人世无独,万事万都讲究相生,这是造法则。上古最初,不华胥引是被自然之力封还是被人为封,都不会违背造法则,那么九州之上,必定还存在着另外一颗沧海遗珠。

他的缓缓勾起,握着我的手轻轻贴在他脸上:“真的能吃么?”

冬月二十七,大雪纷飞,我盛装立在吴城的城墙之上,等待慕言凯旋而归。

冬月十二,陈国遣兵围姜救赵,慕言亲征姜国。这一次亲自征,我知他意在何

他靠近一步:“过来会怎样?”

我想用手去摸他的脸,最后只是停在眉间:“我会煲燕窝粥了,回家给你吃。”

“…”翌日慕言征,正是冷风裂,我站在城上看着他,却没有送他城门。

从前我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他的支撑,当他要一个英明决断,我会陪着他打开一个足够宽广的视野。如果能活得足够久,再努力一的话,我想我也可以到。但每次想到这些,心底就有个声音安静提醒我,你可看到背后笼罩着的那层影?那层分别和死亡的影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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