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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2/4)

我将包着七弦琴的布帛打开,低低宽她:“我来这里,本就是为实现你的贪心,我会让你们团聚的。我们先去,你且躺着好好睡一觉,待你睡着,我就来给你织梦。”

君玮说:“如此甚好,真是个烈。”

我保持着握住他手的姿势。

宋凝气比两日前好上许多。的髻,绢帛剪裁的胜牢牢贴住发鬓,银的额饰间嵌了月牙碧玉。我隐约记得在何见过她如此模样,想了半天,回忆起两日前透过华胥调,我看到新婚那夜,她便是此打扮,只是那时着大红喜服,而今日,是一毫无修饰的素白长裙。

辰时末刻,一行四人加一老虎,一同来到约定的阁。

他平静地抬看我,挑眉:“若我说介意呢?”

我说:“男女授受不亲你个,不拉住他,怎么带他去宋凝梦中?”

心,夸奖老婆长得像大晁著名女戏张白枝,结果被老婆着铁锹追赶了七条街,虽然张白枝倾国倾城,而刘大嫂六尺长足有两百一十斤。其实天下女人皆同此心,但求独一无二,不求倾国倾城。我想,如果将来我的夫君说小蓝今日这番话,我一定要让他跪搓衣板。想完后觉得这个想法真是多余,假如将来我也能有夫君,只能是君玮,而君玮此人跪搓衣板从来不长记

小蓝没有声。

巳时二刻,日扯破云层,耀下一地金光,我弹起宋凝的华胥调。本以为她如此刚,又戎三年,持有的华胥调必是金戈铁般铿锵肃杀,可乐音自丝弦之间汩汩,凄楚幽怨得撕心裂肺了。华胥调是人心所化,以命为谱,如此声声血泪的调,不知宋凝一颗心已百孔千疮到何程度。再如何大,她也是个女,没有死在战场上,却败在情里。

拨下最后一个音符,莲塘之上有雾气冉冉升起,模糊的光在迷离雾中若隐若现,是只有鲛珠之主才能看到的景致。

之后,就是宋凝的华胥之境。所是一座繁华市镇,天上有泛白冬。远可见横亘的雪山,积雪映着碧蓝苍穹,有如连绵糖。寒风透过薄薄的纱裙直四肢百骸。鲛珠寒,我本就畏寒,被呼呼的风一激,立刻连打几个嚏。诸事准备妥当,却忘记现实虽值五月初夏,此时

他的这个笑,陡然令我有些恍惚。但此时正办正事,容不得多想不相的东西。我拉着他纵一跃,荷塘里雾中的光。如果有不相的外人经过,一定以为我们手拉手殉情,同时君玮执夙小黄在一旁和我们挥手别,就像殉情时还有一堆亲人送行,真不知叫外人们作何想。

因我已不是尘世中人,男女大防对我着实没有意义。但被君玮提醒,也不得不考虑小蓝的想法和他的女护卫执夙的想法。可除了拉着他以外,也没有别的途径可以带他宋凝的华胥之境。执夙神惊讶,嘴张到一半合上,比较而言,小蓝就没有现任何过激反应,我觉得还是直接征求他的意见,斟酌:“我拉一会儿你的手,你不介意吧?”

荷塘中一池碧莲叶,几朵刚打苞的莲缀其间,仆从在塘边架起琴台。我试了试音,看见君玮捂住耳朵,他不知我今非昔比,琴艺已大有长。我从前不学琴,因不知弹给谁听。师父上了年纪,每每听我琴音不到一刻钟就要打瞌睡。君玮则是一看我弹琴自己也要拿琴来弹,而我每当看见他的手指拨琴弦,就会情不自禁产生把手中瑶琴掼到他脑袋上的暴力想法。此后,慕言现,纵然我不知他的模样,不记得他的声音,但月光下他低抚琴的影却从未忘记,还有那些袅袅娜娜、从未听过的调。记得有一句诗,说“将心事付瑶琴”我后来那样努力学琴,只因想把自己弹给他听。

宋凝对我说:“君拂,倘若我还祈望和洛儿团聚,会不会太贪心,若他活着,下个月正是他六岁生辰,我不知若他活着,如今会长成什么模样,但他活着那时候,是极可的。”

我正要解释,君玮已拨:“男女授受不亲…”

她笑:“总是要收拾得妥帖些,才好去见他。”

我也平静地看着他:“那就只有等我们从宋凝的梦里来后,你找把剑把自己的手剁了。”

我说:“你这样…”

小蓝微微翘起角:“说笑了,君姑娘都不介意,我怎么会介意。”

宋凝合衣睡下。她的一番话,终于定我的信心,我想,我还是要赌一赌的。

我知她说的他是谁。是她上的那个沈岸。黎庄公十七年冻雪的冬天,桑关前,那个沈岸五招便将她挑下来;苍鹿野的雪山里,那个沈岸对她说:“若姑娘不嫌弃,待在下伤好,便登门向姑娘提亲。”宋凝这一生最大的错,就在于只经历了沈岸一个男人,所以失去他仿佛失去一切,到死都不能释然。但假如她同时拥有多个男人,失去他搞不好只是减轻私生活负担。理智及时制止我不能再继续想下去,再想下去这个故事就会演变成一篇女尊文。

小蓝凝望远假山,不知在想什么。我从琴案边站起,两步蹭过去,一把握住他的手。他诧然看我一

我说:“甚好你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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