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小，如果有需要，我们还会再联系你。”最后他说。

照片中的韩睿正从他自己的夜总会里走来，后跟着五六个手下，一行人与他一样俱是黑衣打扮，在夜、霓虹以及熙攘平凡的路人的映衬下显得鹤立群，十分醒目。

大约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把话说得这样坦白，穿便衣的中年男人反而沉默了一下，笔笔尖停留在纸面上方，似乎是在揣度方晨话里的真实。

有个案希望您能合一下，给我们提供一些资料。”他和他的同事示了自己的证件，然后朝方晨比了个手势，将她请上路边停靠着的那辆印有公安标识的吉普车。

“朋友。”

如今一转竟然已经过去半年之久。

“哎，这么巧！”一瞥见车里的人，方晨先是有吃惊，尔后却又疑惑：“…你该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

方晨听了淡淡一笑：“你说的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，我也没必要顾虑什么，更加谈不上隐瞒了。”见对方眉似乎皱得更，大有不满和怀疑的意思，她又不慌不忙地接着说：“警察同志，作为一名向来遵纪守法的公民，我很清楚公民应当承担的义务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当然愿意合你们打击恶势力，这一请你们不要怀疑。”

“那先就这样吧。”对面的男人率先站起来，微笑。

这时候，方晨抬腕看了看手表，：“不好意思，单位里还有工作等我回去理。能回答的我都已经回答了，请问你，需要我再确认一遍今天所说的都是实话吗？”

方晨的视线只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，便抬起来，不动声地说：“认识。”事实上，早在警方现在报社门的时候，她就没想过要否认。

她的神情很平静，然而其实心脏却突然有一缩。她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他了，以为自己正在渐渐地将这个人遗忘，可是此时，某不知名的十分细微的疼痛悄无声息地袭来，照片中的她正被韩睿拥住肩膀，距离密，就连神态亦然。

这张照片显然是从较远距离拍摄的，其实光线和角度都算不上太好，但是大概因为相机的像素够，所以图像堪称十分清晰。

“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？”中年男人的睛里明显质疑的光芒。

“哦？”这样的答案似乎令对方有些吃惊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和他已经分手了？”

“没问题。”方晨，诚恳地别：“希望你们尽早破案。”

“请问，你与韩睿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关系？”

或许是方晨的态度不错，又或许是她从到尾确实表现得无懈可击，所以即使对分谈话内容仍抱着几分怀疑，但他还是开门将她送了去。

方晨了气，神平淡地说：“拍这张照片的时候，应该算是男女朋友。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，我们很久没联络了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笔录的工作人员停了一下，看着她的睛：“那请你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韩睿的男人。”说着，从文件夹里张照片，沿着桌面推到方晨面前。

面对对方提的一个接一个的疑问，方晨并没有显丝毫的不耐烦，除了最开始那极短暂的一瞬间略有些本不被人察觉的迟疑之外，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十分稳定的气息和镇定自若的声音，语调匀速、齿清晰地陈述：“我前阵确实休了年假，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样，我是一个人旅游散心去了，你们说的那个案件我想我真的帮不上忙。”

其实照片只远远地摄到韩睿的半张侧脸，可是竟然那样奇异的，依旧可以看得他的剑眉星目，俊无匹，而冷肃的气质仿佛一无形的屏障，即使在这样静止不动的纸片上，也将他与众人界线分明地隔绝开来。

一辆黑轿车静静地泊在公安局大门对面的路边，当方晨快步经过的时候，车窗恰好降下来。

相对于她的态度，坐在对面询问笔录的人员反倒显得有些急躁，皱着眉说：“方小，我有必要再次重申一遍，这个案件的质十分严重，同时涉及到几方黑社会势力，也很危险。今天请你来合我们，如果你当真了解些什么，希望你不要有所顾虑和隐瞒。”

她坐在漆黑的微微有些发旧的长桌前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面前的一次纸杯。当日山上那场枪战，终于还是调查到她的上了，虽然时间隔得稍微久了一。

“是的。而且更准确地说，我只是他的女伴而已，对他的事情了解得很少，所以如果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，我恐怕你们找错了人。”

方晨记得自己上一次来这地方还是靳慧死的时候。那个清晨格外寒冷，靳伟在她面前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叫，中呼大团大团的白雾，连睛里也尽是的雾气。而她，万万没想到就在那一天，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，使得她与另一个男人从此有了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