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说不来。

“那请问要等到什么时候？”

她停了停，忽又嘲讽似地笑起来，整张脸似乎都被这份笑意亮，却令韩睿不由得微微皱眉。

活到这么大，这似乎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人的质问，却一句话都无从应对。

她并不是怕他。

其实就连方晨自己都不知再这样僵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，就像她坐在车上时一路思考的那样，为什么还要再回到这里来？

她停下来，淡淡地瞥去一。

她特意等了等。

两人距离很近，她看见那双漆黑的睛仿佛有某样东西正在翻涌动，可是，气氛却再度陷冰冻般的沉默中去。

而在这一刻，那双清澈的睛里写着的唯一情绪却是——憎恨。

“你要什么？”韩睿沉声问。

最后她索站到台边，离他远远的，隔着大半个卧室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，那目光如同在看着突如其来的毒蛇猛兽。

瞳孔倏然缩了一下，他沉默片刻，才沉声开：“谁告诉你的？”

她看见韩睿似乎伸了伸手，于是本能地越发向后避开。

他知，她从来都不畏惧他，无论在任何时候。

方晨笑着继续说：“又或者，在整

可是很快便有脚步声跟了上来，在她开始动手收拾衣的时候，手腕被人扣住。

“全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。”

“就连会遇到袭击，都是你早就预料到了的。对不对？”

之前那奇怪的压迫再一次从里涌来，从四面八方开始挤压。她下意识地了气，不再看他，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过，往暂时属于自己的卧室快步走去。

“那晚在山上被袭击，为什么钱军他们会突然现？不是说他们都留在城里办事吗？就算坐直升机也未必会有那么快吧！”她望着他，仿佛是第一次这样专注地直视他的睛，目光泠泠浮动“我记得当时你要我等，在那样混的场面下，你却让我等，等什么？其实你早就知我们不会有事的，对吧？因为你的手下本从一开始就守在外面，守在附近！”

当她与他喝酒谈笑的时候，当他抱着她辗转缠绵的时候，尽她犹豫过后悔过，但并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。

他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一认知击中了要害，以致于某都在缩。

“回家。”

“事到如今，你难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我吗？”方晨牵动嘴角笑了笑，其实就连自己都在讶异，这时候竟然还能笑得来。

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？”他听见对面的女人语气冷淡地开问。

“现在不可以。”

似乎终于控制不住，方晨冷笑一声，挥动胳膊想要甩开来自对方的钳制，然而其实韩睿的力并不大，而她却用力过猛，于惯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。

或许是被她此刻的神情刺到，韩睿的脸微微一，手指垂在侧不为所觉地动了一下。

“这很重要？还是说，你原本是打算亲说给我听的？”这样明显的讽刺，说到最后连方晨自己都忍不住想笑“其实你现在依然有机会，我有足够的时间听你将整件事从到尾完整地叙述一遍。当然前提是，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
“你是想引他们来？所以不带任何手下，只和我两个人单独上山。因为也只有那样才会让对方以为有机可趁！韩睿，这一招，是不是就叫引蛇？”台上起了风，从看似柔弱的旁边穿过，她宽大的衣袖里，乌黑的长发纷飞舞“而你，不惜以自己作为诱饵。多么有献神！可是你考虑过我吗？你觉得我的命值钱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