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又主动打过来，说：“她自己选择的路，旁人最好不要去掺和。”方晨自然明白这个“旁人”指的是谁“她见我认她来吓得要死。现在只希望她赚够了钱就早离开那里。”

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？我们见过面的。”方晨不动声地说了两个字，一个对靳慧来讲或许如魇般的名字：“苏冬。”

可这句话就像是某保证，让她着实松了气，一时间只觉得颈脖僵，又仿佛是发，连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。

更何况最要的是，那是靳伟的。

手轻轻动了一下，仿佛不自禁地搐，靳慧抬起睛，直直地望过去：“我不懂…”

那张清秀的脸果然“刷”的地一下变得惨白，如同在瞬间被走了所有的血，脱落成一张白纸，又仿佛只余下一副失了魂的空壳。

挂上电话方晨还是想不通，当真如苏冬所说的那样么？可是白天的靳慧，看上去真的太平凡太朴素了，在被人认来之后那满目的惊惶无措，像极了一只幼小的动，恐慌地方寸大。

方晨上了租车之后立刻拨了个电话。

她生生地停下来，呼都是凌的，自定了定神，才忽然又说：“苏冬是谁？我不认识。…你大概也认错人了吧。”她不去看方晨的睛，或许是不敢，于是只一径盯住自己的手指，指尖苍白得没有一血“方小，我想你认错了，我们没见过面。”

一顿简单的快餐之后，三人在店门别。

苏冬却嗤笑一声：“尝到了甜之后就没那么容易想走了。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吧，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，如今生意好着呢。什么时候你再来看看就知了，哪里还是几个月前你见过的那副模样？”

方晨发现自己突然说不下去了。好像再次回到了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，这个年轻的女学生站在灯下，再的光线也遮盖不了她糟糕透的脸，一双睛如同泛着雾气，慌得几乎不敢正视任何一个人。

所以她没办法对这样一个女生任何坏的想像

她好像错了事一般，明明不敢看别人，却还是为了某目的，不得不留下来继续着自己或许并不情愿的那些事。

苏冬还在睡觉，迷迷糊糊地听她把事情讲完，好半天才“嗯”一声。

等了很久，像是有几个世纪那样漫长，靳慧听见自己心的声音，如同擂鼓般重重撞击着腔，还仿佛听见里血动的声响，那么快，那么急，下一刻就会冲破颈边剧烈动的动脉贲涌而。

方晨说：“我明明认了她，确定是她，可是又不忍心说给靳伟知。他那么崇拜依赖这个，刚才我差就忍不住了…”末了，她说：“要不你辞退她吧。”

柜台前的几条队伍分别向前挪动了一，那个大的男生已经站在了最前面，正仰看着餐板。

直到靳伟端着红的托盘走过来，她才勉对他笑了笑：“好饿，怎么去了这么久？方小下午还要上班呢。”却仍旧不去看方晨，只是抓起一杯冰可乐，猛力地了两，借以压住自己背后泛起的冷汗。

可她终于还是等到了，她听见方晨在对面静静地说：“大概是认错了吧。”尾音很低，如同一个叹息，很快地消散在空气里。

靳慧突然慌了，语无次：“为什么…你怎么会知？其实…”

这是一个多么天真的提议，果然苏冬听了直接忽略掉，只是拖长了声音懒懒地说：“我早上五半才上的床，您就不能谅一下么…有事晚再讲。”啪地一下便把电话给扣了。

方晨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