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毕竟读过书,是明理的人,夫君之外,我不敢多想。”步非烟的波开始朦胧,嘴角也挂起了浅浅的笑意:“他也看见了我,然后就开始给我递诗,我现在还记得那首诗,他写的是:一睹倾城貌,尘心只自猜;不随萧史去,拟学阿兰来。自此之后,便诗词酬问,也不知互相递了多少。”
“非烟…”谢渊然脑一阵
,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小臂,终于还是忍了。
“那姑娘何不效仿红拂女?索…咳咳。”谢渊然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冠冕堂皇地说
私奔的话来。
“我记得那个晚上,一直到魂魄离,我并没有哀求一个字,一心一意
个了结。他打死我之后,也极是害怕,报了暴卒,正好府椽赵麟是赵郎的父亲,此事也就算过去了。从此以后,我便住在这北邙山上…”
事…”
“想必姑娘当时心冷如冰吧。”谢渊然听得心碎,话
:“不该我妄言,只是赵公
就此离去,恐怕当不得担当二字。”
那一天,光很好,谢渊然看见一个绯衣女
的倩影,也醉了…
谢渊然隐隐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样的“故事”多少有些尴尬,步非烟却笑着说:“如你所想,终于有一天,我看见一个邻家少年…那一天,光很好,我记得正穿了这么一件衣裳,走
后院房门的那一刻,就看见一个练剑公
跃起,我…也就跟着醉了。”
步非烟却只是幽幽一叹,并不回答,停了半刻,才说:“后来,他终于
了我的内室,也
了我的心。那个时候,赵郎不过弱冠,文采风
,我
他已极。只是…我夫君终于得知此事。一夜,他亲自守候在围墙之下,险些抓住赵郎,却终于只是扯下一片衣角来。见到那片衣角,我心里已是明白——生既相
,死又何恨?我,我虽然不是什么烈女,却是知
担当的。”
“岂有此理!杀人不须偿命吗?”谢渊然愤愤。
“彩?”非烟冷冷一笑:“故事?我初死的日
,倒也是轰动当世的一桩…故事。好,谢公
,我说给你听。”
“我少年时候,才名倒也不小,抚琴,击筑,奏琵琶,日过得倒是逍遥。只可惜女
有才未必是什么好事,及笈之后,就嫁了个功曹。”说到“功曹”的时候,步非烟轻轻颤抖了一下:“他待我很好,百般
,只可惜他一个五大三
的汉
,他的世界,我不懂;我的世界,他也不明白。”
“何必两人一起永坠不复?”步非烟低,神情稍转即逝,
中掩饰
:“凭心而论,功业他待我极好,虽然死在他手里…我,我并不怨他。”步非烟轻轻掠起长袖,莹白如柔碧的臂膀上,尽是一
鞭伤,鲜红的,极是刺
,就这么长伴了百余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