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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共同的恋人
两个男人的手在林青的面前第一次握在了一起,彼此目光复杂地对视了一会儿才各自收回手,都不再看对方。
林青时而gan觉自己的shenti很重,仿佛要坠进shen渊,时而又gan觉很轻,轻得要飘上天空。
无影灯的光线bi1人,她闭上yan睛。shenti已经没有知觉了,应该是zuo了麻醉,几个医生护士围在她的shen边忙碌着。
"青青…"有人叫她的名字,重新睁开yan睛,她看到了林涵。
他的yan睛是淡淡的褐se,很漂亮,尤其是看着她微笑的时候。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,看到这双yan睛,她就会莫名地安心。
"不要怕,没事,很快就好了。"林涵站在shen边安wei。
他的手微微发抖,无法手术,只是jinjin握着她冰冷的手指,虽然知dao她gan觉不到。
手术中的一个医生抬起tou看了看yan前的两个人,对shen边的助手说了几句话,是好听的女声。不久,她就脱下手tao离开了…
手术很成功。
林青想给林涵一个微笑,却没有力气,就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这一觉睡得很长,她又梦到了大学校园。高高的银杏树、dao路两旁树林中幽静的小径、主楼广场前的主席像、生wu系门前的DNA双螺旋模型,还有大海…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有她和林涵的足迹。
她爬上树去摘银杏果,林涵在下面白着脸喊她下来,却被掉落的银杏果砸了一shen…
校园小径上他们曾经一起散步,有松鼠和刺猬在shen边chu没…
主楼广场前她缠着林涵买冰激凌,他却不答应。
"好热…"她可怜baba地看着他,像只吐着she2tou的小狗。
"过几天再吃吧,现在不行。"林涵转过tou不看她,脸上有淡淡的尴尬。
林青怔了怔,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刚从超市里买来的卫生棉,不由得红了脸。
不一会儿,林涵又抚着她的短发笑,"不过可以请你喝绿豆汤…"
于是她又开心起来,有他在,快乐就是这么简单。
在她知dao他要离开之前,他们常去海边。可能是秋天的关系,海变成了shen蓝se,比天空还要蓝,还要纯净,林涵的目光却比这大海多了shen沉和忧郁…
他和她坐在海边沉默着,她试着讲了几个笑话,却活跃不了气氛。今天的他,与以往有些不同。
"青青,"他叫她的名字,声音很轻,有淡淡的无奈,"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你怎么办?"
不在了?林青惊讶地看着他,什么意思?
"就是,我离开了这个世界,去见伟人了。"林涵在尽量幽默地解释,"例如去会见一下张仲景…"
这是什么跟什么嘛?林青笑,"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啊。听说古代人的基因与现代的有所不同呢,几千年的演变啊…"她louchu一副垂涎的样子,"可以zuo多少研究啊。"
林涵笑了,海水折she1chu太yang的光芒,映在他的脸上,漂亮的褐seyan睛里只有她的影子,宛若千年不变。
他们踏着夜se来到她的宿舍楼下,林涵抚着她的tou发,笑着cui她回去,林青却站在原地不动。
"怎么了?"他问。
"林涵…"林青低着tou,看着脚下的方砖咬了咬嘴chun,"以后不要问今天这zhong问题了。如果…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,也就不会有我,对吗?"说到最后,她抬起tou看他,清澈的yan睛比星星还明亮。
林涵抚着她短发的手一僵,shenshen地看着她,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,还有无可名状的悲哀…
从那一次起,有什么东西开始在两个人之间酝酿,甜mi又痛楚。
林涵就要毕业了,却总是尽量chouchu更多的时间陪她。从实验室chu来的时候,他经常脸se苍白得吓人,还会莫名地tou痛,可是从不错过与她的任何一次约会。他为她zuo了许多以前没有zuo过的事,仿佛要把一生的时间都nong1缩成这几天。
林青的心里隐隐有不安的gan觉,却不知怎么问他。直到有一天,他在实验室里yun倒了…
120急救车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尖锐地hua过,她却被林涵的同学推下车。那位向来温和的师兄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命令她不许去,他拦在车门前,仿佛在替林涵守护着什么。
第二天,他就chu院了,脸se却依然苍白。林伯伯来学校看他,见了林青,老教授似乎十分疲惫,却只说林涵是由于过度贫血导致昏迷,没有大问题。
林弘以是著名的医学教授,他的话几乎就是权威,所以林青很相信他。
以后的日子里,她每天都跑去校外的一家粥店,买红豆粥给林涵当早餐,风雨无阻,直到他说他要chu国留学了。
林青经常在想,自己其实是有些怨他的,不然也不会在他离开的那一天故意不去送行。她在候机楼外看着他乘坐的航班飞上云霄,心里的痛苦越来越nong1,直到接到别人送来他留给她的卡片,她才小心地捧在xiong口哭chu声来。
以后的生活变得一片纷luan,没有了林涵,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