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急朝中之臣却满不在乎,只知吟诗做文章。"她又落下泪来,"‘不知年年辽海上,文章何处哭秋风?'杨大哥,我真希望我能安慰你,但"
承文微笑道:"这样已经够了,茗雯,你能这样倾听我发泄就已经够了。毕竟,你是辽国公主啊!"
茗雯的泪落在承文旧伤之上,道:"若我不是公主"
承文道:"若你不是辽国公主,天南地北,我都会偕你相随。"
茗雯惨然一笑:"可惜我是。"
承文慢慢替她拭去眼泪,道:"世人有白发如新,倾盖如故。得与你相识,虽只一天,一世不枉。"
茗雯含泪笑道:"的确是倾盖如故,你我都在心机很重的人身边长大,却能长成这么单纯,很难得的。"
承文道:"没错,尽管我大雁雪七岁,她的心机却是我拍马也追不上的。我知道统治一族远远不同于统领千军,有时雁雪也会教我一些方法对付同僚,实在都是我想都想不到的方法,但是真的很绝很有效。"
茗雯道:"我皇兄也是的,他在与我三哥争太子时虽然表面平和,暗地里却常使手段。登基后就更是了,曲寒就是他的暗杀者。有时候我知道一些事情看不惯就去问他,他说政治有光明的一面,但绝大多数是黑暗。龙姐姐也是这样,为了龙族,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。"
承文道:"你别看雁雪总是温柔待人,其实她除了龙族和我以外什么人都不在乎。她的感情在十一岁时便被她自己封起,我无力打开,只能分享她十一岁以前的感情而已。"
"我皇兄也是。"茗雯道,"我母后在我皇兄登基前曾对他说过无情莫过帝王家,身为皇帝,身边的每个人都可能会变成敌人,尤其是血亲最是不能信任。如果太轻易对别人动情,只会祸国亡身。因此我母后给了我皇兄一对耳环,让他封印自己的感情。"
"我记得两年前我皇兄很宠一个汉女,几乎要封她为妃了。有一天那个汉女告诉我皇兄她是宋朝奸细,为宋送出不少辽国情报,但入宫后对我皇兄情根深种,不愿再背叛他。但我皇兄却杀了她。"
"我皇兄说像这种可以为爱而叛国的人,将来如果爱上另一个男人,也会为了他背叛辽国。这种人无法相信。"
"这也太没道理了。"承文道。
"其实这一切都是借口,真正的理由是他没有爱上那个汉女。在他和那个汉女相处的时候,我常常看到他用手去触摸耳上的耳环。我皇兄不是不能爱上别人,而是不敢去爱啊!"
"雁雪又何尝敢去爱?"承文叹息一声。
承文忽然大笑:"咱们的话题怎么忽然转到了他们两人身上了?而且越说这两个人相同处越多"
茗雯道:"龙姐姐入宫后我就认定她和我皇兄是绝配,一般人无法了解他们的世界,他们却可以彼此体谅。能解开各自封印的,或雪只有他们彼此。"
二人谈着,不觉天已过午,承文施展武功打了两只兔子,生火烤来吃。茗雯吃得津津有味:"兔子也可以这样吃吗?好有趣!"
承文笑道:"下次我给你做‘叫花鸡'吃,保证你没见过。"
"乞丐鸡?"
承文用汉语说了一遍,茗雯方才明白,兴致勃勃的问做法。两人谈着,又绕断魂谷走了一圈玩了半天,不觉日已西斜,天近酉时。
"看来雁雪是有事,干脆我再闯一次宫吧!"承文道,"正好送你回去。"
"也许龙姐姐一会儿回来呢!再等一会儿吧!"茗雯道。
太阳终于沉下,天边只剩一抹紫霞。酉时已过,茗雯咬紧下唇:"杨大哥,走吧!"
二人上马,茗雯紧抱着承文,泪水散落。
霁雪阁中。
"杨承文朕记住了。"鸿翊道。
雁雪惊奇的看众人,并无一人有惊讶之色,暗道:"是了,承文是字,师兄一向很少用,难怪皇上不知道。"
"既然是雁雪师兄,此事不足为惧。"鸿翊道,"四弟,你告诉众人停止搜查,严守风声,不许有半字泄于外。"
"臣弟领旨。"麒生正要退下,鸿翊叫住他,"还有,韩道开今天上朝了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