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是。"

三人走向族长起居，鸿翊问龙佐："雁雪的母亲得的是什么病？何时得的？大夫怎么说？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来的？"

"不，我相信。"雁雪站起来，"但既然爹认为我不需要有母亲，我又何必见她？她对我无利，当初没有，现在就更没有。"

鸿翊在雁雪耳边轻声："你怕她，是吗？所以你不敢见她。"

"看来你很了解你爹，你猜到了，是吗？没错，在你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展现了非同常人的智力、力和领悟力，你爹如获至宝，每天从早到晚教你各东西。年幼的你实在是受不了那样的苦就去找你娘哭诉，你爹怕你娘妨碍你学习，怕你娘在会让你习惯依靠变得弱，于是让我把她带走，永远不许回龙族。"

："你是什么意思？"

龙佐答："十六年来，如依——就是雁雪的母亲——的一直不好，悒郁成疾。我们住在南方，直到去年才知小佑已死了十年。此后如依就一直以泪洗面，了无求生意识。我也算是大夫，但也只能束手无策。见雁雪是她最后的心愿，于是我们在两天前来到龙族，但雁雪已经。今天是上巳，我知你们会，所以贸然求见。"他是在回答鸿翊的问题，但他的光一直落在雁雪上。雁雪知他是说给自己听的，她静默不语。

"你不了解爹，爹没错，爹从来就没有错。作为一名族长，如果有太多的情，只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力。好的首领的义就是没有自己，只要有利于龙族，我什么事情都会去。娘，你可以问问皇上，他大概也是一样，所谓的政治，绝对不会有你看到的那样光明。

"你母亲快死了，她希望在死前见你一面，所以我来了。"龙佐不理会雁雪的问题，自说自话。

会吗？那时自己就已经开始每天学习、练武那时爹就已经打算好让自己继承龙族那时

到一间草房前，雁雪停下对鸿翊说："这就是我的屋，皇上请。"

鸿翊环住她："陪朕去看看她，好吗？"

"娘知你在恨我，你恨我听由你爹赶我走，没有反抗只有哭泣。你恨我抛下你，让你一直受你爹的教导，以至成为现在这个样。雁雪，你和你爹不一样，你爹情淡薄。而你，在你两岁的时候，娘就知你不是你爹，相反，你是太执着了。"如依握住雁雪的手，觉她手心的颤抖，"你是一个善的孩啊，雁雪，你应该放下龙族，找到你自己的幸福。"

屋很大，但却十分简陋。一张床，一张桌，一个茶几。最多的是椅，还有厚厚的几摞书。琴瑟萧笛等乐并着纸笔丹药刺绣等东西杂放着。雁雪站在门，等鸿翊去，自己跟在后面。

"雁雪！"龙佐还没声，鸿翊已经先喊了来，"你没有听见吗？是你母亲病危啊！"

上京与龙族相距不是很远，快奔驰的话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，况且三人所乘均是万中挑一的宝。不到一个时辰三人就已到达龙族。

"我一向与父亲相依为命，我没有母亲。"雁雪一脸冰冷。

雁雪仍是默默的站着，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改变。如依仔细看着她，叹了气："雁雪，你是不是在恨娘？"

龙佐问："你不相信我？"

雁雪一言不发。

"你给我说清楚，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？"雁雪脑中浮现很久以前的画面：娘坐在车上，自己哭着要娘留下来，但车绝尘而去。她想起自己的伤心，想起爹的寂寞。爹说娘和伯父走了，他留不住她。自己有多恨她和伯父啊！如果她没有和伯父私奔，一切都会不同了，自己会很快乐的长大，会很幸福很幸福

床上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妇人，脸苍白，消瘦而憔悴，然而秀丽过人。除去一双略显无神的眸外，她的五官几乎与雁雪一摸一样。她听到"雁雪"时震动了一下，睁大睛看着来人。

怎么能见她？怎么能让自己十多年的恨成为一个笑话，怎么能让自己的孤苦成为自作自受？怎么敢见她？怎么敢承认自己还有亲人，怎么敢让自己的心变得弱，怎么敢否定以前的自己？

雁雪慌忙答："不是！"心中却又升起那恐惧。

三匹疾驰着。

杜如依一手抓住雁雪："你是雁雪？"泪了下来，"来，让娘看看你。"

怎么可以有这惧怕的心情

雁雪上前一步，淡淡说："娘，我是雁雪。"

三人走到床边，床帘放下，依稀可见里面地人影。龙佐拉开帘，轻声："如依，雁雪来了。"

龙族秩序井然，有专门的守卫守住各。雁雪回来，大家都惊喜的表情，但无一人喧哗。大家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向雁雪问好。

她越想脸越苍白，是爹骗了自己吗？这事情爹的来，只要是为了龙族，什么事情爹都的来！她咬住下，想抑制自己不停抖动的手，却一用都没有。手渐渐松开，飞龙剑"当"的一声落地。迷之中，她听到龙佐的声音，清晰、沉重，一字一句击在她心上。

雁雪全发抖，的几乎无法站立。鸿翊过去扶着她，搀她坐下，亲自拿来一杯茶。好半天雁雪才平静下来，她拿过茶，茶杯盖发阵阵响声。她一饮而尽，然后，用尽所有力气似的说："我明白了，你走吧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