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笑：“其实这御园的儿哪一不是千辛万苦才移植成活的。里有多少的妃，恐怕这里就有多少株儿。女人，总是喜儿的。庆妹妹却是不同，喜雀儿，可以引得雀鸟缠而舞。皇上对本妃提及，本妃还不信呢。”

我：“这金雀虽没有羽，却因其形状像雀便得人喜。前朝有一名灵妃，有段时间甚得皇上喜。她生于长江边上，见惯这儿，便请求皇上移栽。先皇下令栽，也不它适不适合御园，使人了无数力才成活两棵。”

素灵忙跪下：“娘娘，素灵绝对和纤羽阁没有任何勾连，没有对不起娘娘。只因为纤紫原是我的同乡，在纤羽阁过得并不好。有一回她为庆娘娘伴奏，被皇上称赞了两句，皇上走后，她便被打断了手骨，现在手背都直不了，从此不能弹琴，被罚去了重的活儿。婢见她可怜，才有时候看顾于她的。”

皇上叫婢无论什么时候都跟着娘娘。娘娘若去御园，婢自得跟去。”

转过几个弯之后，偶尔向后望，见不到她的人影了，我这才暗舒了一气。

我问素灵：“听闻纤羽阁的纤紫一向与你好？”

能得的，自然都是人，庆人哪里不知我话里意思。她脸愈白，勉：“日间光线渐猛，臣妾不耐久晒，请容许臣妾告退。”

庆人长相甜，一笑便两个酒窝，再加上她今日穿了一件黄的衣衫，腰系一条翠的腰带，更显得她腰纤如抑，鲜无比。

庆人疑惑地望着我，摇了摇。

我笑：“金雀太招人喜了，其本更有药用价值，后可使人健脾补肾，明目聪耳。所以本妃偶尔也会叫司膳房将其与猪蒸煮，吃了下肚，倒有几分作用。庆妹妹如想试试，我便叫人煮了过来。”

我一笑，并不作答，心想夏候辰幸人时倒也名副其实，喜鸟儿的，便送往纤羽阁住着。

素灵附耳：“娘娘，听声音像是纤羽阁的那位。”

我笑：“庆妹妹还不知这儿叫什么名字吧？”

庆人听了便脸有喜“这倒是个喜气洋洋的名字。”

我唯有浑不自在地走在前面，她则远远地跟着。

素灵自是激不尽，：“如若能到娘娘边就好了。娘娘从不责罚下人，对婢们又好。娘娘，纤紫

我便在这丛开得最好的金雀旁边站着，看着庆人带着两名婢从假山后转了来。

我：“你暗暗叫她过来，让我看看。如有机会，当让她脱了那个地方。”

庆人听我提起昨晚之事，脸略显尴尬，却：“只要皇上喜，有何不可？”

我笑问素洁：“你看庆妹妹一黄灿灿的衣服，可不正像这黄灿灿惹人喜的金雀？”

庆人没听过这个故事，大兴趣“怎么这儿这么难栽的吗？”

我便：“没什么，想是今儿钗太过隆重，扯得略有些痛，回去换个轻的便好了。”

庆人声音冷淡“见闻广博，臣妾哪能知。”

我便了，准她行了一礼之后匆匆告辞。

素灵见我如此，便有些奇怪“娘娘，您怎么啦？是不是粟娘有什么地方不是？让婢稍稍提提她？”

她见我站在那儿，先是一怔，接着便上前行礼，笑：“宁今儿也来赏？今儿个天气好，前几日没开的今日都开了，宁可赶上了好时候。”

我抚了抚那金光耀的金雀，笑问：“妹妹知不知这金雀除了给人观赏还有什么作用？”

今日天气良好，正值天百盛开之时，御园里的便都开了。端庄秀丽的金腰带迎风招展；外料料似凝紫，内英英而积雪的紫玉兰，展开大而艳的朵仿佛邀请人的欣赏；黄似金，翠似玉的瑞香则香味迎风而来；形似雀乌的金雀则金灿灿地开满枝，不胜收。一路走来，见到这些仿若笑脸的儿，我心情不禁大好。忽听有人：“娘娘，您看这儿，长得可真像小南小北。”

便有人笑：“怎么会？这儿黄灿灿的，本妃那雀儿，可是尾略带蓝。”

我便笑：“此能在这里开放，可了工匠们不少的心思。它原本长在长江两岸，只在那里能活，到哪里都不成，可见是个贵的。这儿的名甚是好听，名叫金雀。”

说着，她便用手抚那金雀的，几乎透明的纤手托了几儿，当真得让人移不开睛，难怪夏侯辰会把心思留了少许在她上。

素灵略有些奇怪地望着我。我甚少用言语挑衅妃嫔，认为这是最底层的法，今儿却是怎么啦？

可夏侯辰既调了她来，我便不便赶她走。如果是其他人，我有无数手法将她赶走，但一思及她在狱中帮我的情形，那让我不自在的觉便又袭来。

她走得虽急，也听见了我的话，形微顿，却加快脚步往前，转便不见踪影。

此一番话，吓得素灵又是请罪又是下跪的，我更觉粟娘在这里真是碍手碍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