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辰没理我的话，反而问我：“你手势熟练，想必是侍候人多了？”

怎么样侍候人晨梳我当然知。有一段时间当时还是皇后的上官太后寝不能安枕，我亲自送了能助人安眠的酒药枕过去，讨得了她的心。她要我留宿于长信，以便随时观察她的情况，那天清晨，便是我亲手侍候她梳妆打扮，她直夸我的手巧过其他人许多。想来夏侯辰虽是男人，但总是人，侍候他梳洗并不难。

我没发现自己的话语之中带了哭腔，我也顾不上再保持应有的仪态。

他忽地一把抱过了我，急行到床榻边上，将我丢上了床，自己随即压了上来。我听到了他的息之声，隐着怒意，抬向他望过去，却见他眸冰冷，面容似雕，不带一丝表情。我心中害怕，自己又惹了他吗？

他忽地抓过我的手指，放在自己的衣襟之上，：“快儿，朕可没时间等着你！”

我不敢抬望他，只望着他的前，帮他解开衣服的带，可他引发来的那绝望，却怎么也不能止歇。我忽然间有一破罐破摔的心情，心想他既不要人讨好，我又何必讨好？

我本能地觉，他似乎的确对我有了某兴趣。这个萦绕在脑中的设想让我又燃起一丝希望，就如当年漫天大雪过后，乌云背后又现了太，而我，也被免却了罚，终调尚局。

他上的衣服大多自尚局，我自然知衣服的结构，现在既不再讨好，对他便如对衣服架一样，快手快脚地帮他解开上的衣衫，又拿来中衣替他换上。

终于更好衣服，我轻声：“皇上，夜已了，安歇了吧。”

上最后一件抹被他扯下，他冲来的时候，没有一丝温柔，让我又觉到了那痛苦，我忍在眶内的泪，终于下——他到底想要怎么样？

清晨的梳洗功夫与晚上睡觉时的功夫又不同，繁琐复杂很多。

可这觉袭来之时，却依旧如洪漫过田埂，永不能止。我不由自主地跪下，顾不得衣裳委落木地板，望着他明黄的靴，伏首：“皇上，臣妾该死，让臣妾侍候皇上更衣…”

我方吐了一气，却听见边的人有动静。回望去，不知他何时已侧睡向我这边，正睁开望着我，神情慵懒，黑眸之中没了怒气，反带着些迷茫，脸庞上有黑发落。

还是，这个人还是得讨好才行？可讨好了他说我虚伪，不讨好了，便怒气发，他到底想要怎么样？

我想，这样更好！

既然他不让我假手于人，我便自外屋的铁壶之中提来了，倒在木盆里，想了一想，自己梳洗之时往往要让人往里加一两样，他既是男人，对这样东西很可能不太喜，便直接拧了个巾，试了试温，准备给他脸。可回一看，他原本坐在屋里那张宝椅上等着的，却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后。他超过我许多，如此一来，我便要伸长了手臂才能帮他到脸，不由有些为难，便建议：“皇上，不如您还是坐着，一切皆由臣妾来吧。”

可有他睡在我的边，我怎么能睡得熟，仅仅只是睡了几炷香的工夫，天刚亮，就听见康大为在门外：“皇上，该起了，是否让老叫人侍候您更衣？”

我认定，他不喜我在他面前演戏，那是因为我讨好得不够真，让他瞧了假来。只要我再接再厉，他终会以假为真，认定我的好。因为方才我不讨好，反而换得他更大的怒意，惹得他更不快。

在这期间，他没有再说尖酸的言语，只合着我。

他直立起，淡淡地：“起来吧，朕还等着你给朕更衣呢。”

看来从昨晚开始，他便要我侍候上瘾了。昨晚上我侍候得他然大怒，怎的还不够？

我已是两次在他面前哭了，却都不是我愿意的。这个时候，泪于我，已是一羞辱。

想了想昨天晚上我思索来的答案，要演得真，便不再忍着扮笑脸，只：“皇上，那臣妾给您梳洗？”

这一我倒有几分信心，于是答：“以前太后晚上睡不好觉，臣妾亲自为她守夜观察，以方便尚局制有效的药枕治疗太后的失眠。臣妾服侍过她，她直夸臣妾的手艺好呢。”

反复分析之后，我竟放松下来，在黎明快来之时，朦胧睡了过去。

夏侯辰冷冷地：“可到

就听他缓缓地：“不用了，宁昭华以前是尚，惯会侍候人，有她就行了。”

我哆嗦着从地上站起，手指微微地颤抖，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的泪夺眶而，却不知从何下手。

他一言不发地发作完，便扯过被侧睡了。良久，我才缓缓地转过去，独自在一侧泪，好不容易把心中绝望的觉压了下去。听到他在侧微微地息，我忽地想，他为什么不走，为什么还要与我同榻而眠？

他膝盖弯了下来，手抚上我的肩膀，在的肌肤上打着圈，引得我阵阵战栗，：“就这样，别在朕面前演戏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