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了一小会，那人开了腔："好，自然好，好得很呢。"

我靠过去抱住他，从他腔里传的怦怦声竟然也急促地合准了我的频率，咽了唾沫，我哆嗦着说："你是知的，我们娘儿几个的命，都在你上。你要觉得可以，我就信你。何况，"我挤一丝笑容抬，"我现在要说不信，你还能换人不成？你这先斩后奏的招数可真够险的。"

只是号个脉，这个小蒋太医竟然号得满大汗。完后他低站起来，恭恭敬敬地跟允祥说一句叫我大惊的话："恭喜王爷，福晋这一脉是喜。"

我挥开他的手："别来这，你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？我都是几个孩的娘了，有没有喜我自己会不知？"

从那以后，我就再没踏怡宁阁，整天呆在屋里"养胎"，谁也不见。消息传到里，皇后赏下了很多东西，我都给秋一一收好。对于秋，一来她也算是我的心腹，二来我边不能没个人帮扶，于是我没有瞒她。秋也知这欺君枉上的后果有多严重，虽然害怕还是尽可能镇静地合着。

"八嫂，你这是？难不成，我这一'胎'，是给嫂养的？"我

我的手臂了，他的朝服真冷，补上灿灿的绣龙毫无生气地冰着我的脸颊。唯一温的，就只有贴着额的他的下，和他呼的气息。

听秋回说廉亲王府派人来送东西的时候，我拿着针线半天没缓过味来。自从政治立场明确了以后基本上就跟他们没有什么来往了，虽然时常惦记毓琴，可是于分毫都暴于众目睽睽之下的位置，除了谨言慎行也别无他法。今天却又怎么想起派人来送东西了？说这查也不是什么大事。我正猜着，一个穿斗篷的丫已经走来，对我福了福，并不开。倒是秋在一旁替她说："廉亲王福晋差她来给主送些个用得着的小件，还有些小衣服小鞋的。"

没有多久，听说年羹尧被降了职。我怕韵儿受牵连，有心问问，可是话到嘴边那些顾忌也都冒来了。面对允祥，我们两个常常是互相言又止，所有的情绪里，叹息声占了大多数。不过他还是没让我等太久，一个明媚的晌午，有一位不速之客人意料地踏了怡宁阁。

他没有笑，下轻轻蹭着我的额说："人是换不了的，除了你，我还谁都不信呢。"

听见这个声音，我猛地抬起，对面那一贯饱满自信的笑靥带着几分恬静。我指着她，又张地看看后面，还好，秋早已机灵地关好门去了。我一把拉过一丫装扮的毓琴，结了半天没找着起的话。她顺下看看自己说："你看我可不是好得很？好得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。"

蒋太医回来给福晋请脉。"

三月的时候，允祥得皇上恤，跑去疗养了几天，虽然带着些政治彩，也要比整天皇要轻松些。回来以后皇上就要他从儿里挑一个封个郡王衔，允祥回绝了，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，看似没什么影响，只是弘昌好像有些失落。

我满腹狐疑，这小蒋太医是从前蒋太医的儿，他父亲过世后他就继承了衣钵，虽说跟允祥情匪浅，可是自从雍正登基就一直是传刘院使来看病请脉，多早晚又改叫这小蒋太医来了？再说这会请什么脉？这么想着，我跟着走去。允祥果然在屋里，看见我便拉我坐下。我的手放在脉枕上，睛却一直盯着允祥。他没看我，只盯着我的手。

我打量着她，常挂着笑的角已生许多细纹，依然光溜的发竟然掺杂了不少银丝，往下看去，我的视线停在她微有些不协调的腰上。她咧咧嘴想笑，最终没笑来："落到这动辄得咎的地步，我怎么敢说自己不好呢。"

他仰起下，嗔怪地瞥我："想哪儿去了你？只是现在暂时不能跟你说，这是人命关天的事，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的招数。你要是信我的话，就好好地把这'胎'养下来。等稳当稳当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。"他脸上从平和到凝重，看得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惊。

我瞪了瞪："难不成你…"

太医走后，允祥摆一副兴奋的样吩咐这个吩咐那个，然后拉着我了里屋。因为我每次检他都是这样，底下人早就习惯了，各自去忙和不提。我歪在床，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，直视着他没有一丝笑意的问："王爷不给个解释么？"

允祥严肃下来，回看看门，然后笼住我的胳膊："信我吗？"

他伸手帮我理了理鬓角，只说："又得让你'坐牢'了，好好呆在怡宁阁养着吧。"

我仍旧看着手里的活计，只是说："回去给你们福晋费心，你们主一向可好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