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也没什么，只说要十四叔懂得照顾自己，其他的看信就是了。"我想了想，这样说。允祥盯了我半晌，拍拍站起来："成，那就走吧。"

及至跨过门槛，他回看了一窗："哎？矮檐下那只雀儿呢？"

十四闻言蹭地起来，跑到我跟前说："什么东西？额娘说了什么？"他突然蹿过来倒吓得我往后一个踉跄，亏得有允祥适时扶住，我在一瞬间听到他们同时发的重呼。

一边看信一边听着我这些话，十四的脸变了几变，疑虑的光看住我，哽咽着问："除了这些，额娘可有别的嘱托？"

他我的鼻，"明儿个晌午我回来，去兰峪，你可是真要去。"

"记得，不愿意背书，就悄悄地把法海师傅的书偷拿过来，看见字数多的段就都给撕下去，都是你的主意，皇父气得把咱两个关到了南薰殿，让咱们对着太祖太宗画像跪着。结果咱两个却饿

允祥攥着拳，我看得来他在压抑怒火，就赶走到十四跟前说："皇额娘托我们带了东西，十四叔难不想看么？"

还没到晌午，允祥就回来了。外面车早已好，兰峪这一趟也不算近，快加鞭也得走上两天一夜。我早把要带的东西打好包，给丫们一样样搬去装好。允祥坐在后面问："太后到底代了什么，你先说给我听听呢。"

东陵在这个时候只有顺治和康熙两座园寝。没有现代那样大的范围和闹的停车场售票，这里才显陵墓的肃穆与庄重。陵寝旁边是驻扎的守陵兵士，各自为营盖了不少的房舍，倒看着像个小镇了。车停在一条巷外，直走去是个宽敞的四合大院，房看起来很新，像是刚盖了不久的。我们走堂屋的时候，看到的是跐着凳正在和手下人斗蛐蛐的十四阿哥。

十四有些尴尬，只得命人在堂屋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，打扫净后我把带来的心吃摆了一桌，又叫了秋带着人去厨房张罗小菜。允祥随即摸一小坛酒，顿在桌上说："十四弟，哥哥来也不为别的，不过是四哥恼了你，让我来说和说和，还跟小时候一样。"

"十四弟，哥哥大老远跑来，你这里是不是该清清场了？"见此情景，允祥从门就一直沉着脸。

十四一愣，低思虑了一会，突然冲我淡淡一笑："多谢嫂，胤祯铭记在心！"又摇了摇，"只怕该是'允禵'了。"

"哦，我早上喂儿，失手叫它飞了，原想着兴许能回来呢，看来这只雀儿是不认门的，白养了它这么些日。"我说。

"老十四，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两个怎么在书房里淘气么？"允祥说着话，一杯酒斟满。

十四不说话，转看向我，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信掏来递过去："皇额娘叮嘱十四叔，兄弟同心，其利断金，要十四叔好好照顾自己，莫让额娘心。"

我抬正视他，斩钉截铁："没了。"

第二天早上允祥一走，我就翻找太后给的信和那个盒，好容易在床里的小屉找到。端着往外爬，没想到踩空了脚踏，盒一下掉了下去，盖翻开，从里面一个封好的小罐。一见是瓷罐吓了我一，赶拿起来前后左右地看有没有摔坏，翻到前面看到上面贴了张小红字条，写着"糖桂"。我纳闷不已，太后临终留个念想给十四爷，不给留金留银，就给一瓶糖桂？难是太后当时脑糊涂给错了？这么想也不可能，细细回忆太后最后说的话："倘若有了委屈，叫他还来跟额娘说…"我心里多了一层疑虑，四看了看，一便看见门外矮檐下挂着的鸟笼…

我不答，只是把手揣他怀里，看着窗外。

我立刻正："当然要去。"

第18节：晓劝劝谏，就是徒手捡起碎片(2)

"呦，怡亲王爷驾到，小地方蓬荜生辉啊！你们怎么也没人打个招呼准备准备，赶着，洒扫地抹桌，爷要听怡亲王训示！对了，不知王爷是不是有'圣'旨要传，香案可是没有，哥哥要有，借我一个？"十四阿哥两盯着蛐蛐罐，并没有停下手。

上了车他还不住地摇："可惜了可惜了，那只雀儿灵气得很呢。你的手怎么又抖了？这大晌午的，难你冷得很么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