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拜也拜过了，喊也喊过了，皇上就是皇上。"

第11节：忿憾树静而风不止，养而亲不待(2)

"那儿也斗胆问额娘，皇父可曾有一言半语说要传位给十四弟了么？额娘那些捕风捉影的说法儿不想听了，朕现在是皇帝，请额娘记住！宁寿的事随额娘兴吧，也请额娘保重，儿告退！"雍正显然要离去，我便往檐后躲了躲。

眉儿低半晌方抬说："既是谈不拢，何不让额娘不见为静？偏居这永和一隅又有何不可？"

"回各位福晋的话，娘娘是一时气迷了心窍，臣在几个位上用了针，已无大碍，只是娘娘本来就有心悸的病，千万不能再激动气恼了，除了原来安神的方，臣再给加添黄芩、枝两味，早晚煎了各服一次就好。"

一阵默然，雍正叹息一声："额娘这样对待儿，就很舒心了么？"

眉儿突然抱住我的肩，在我耳边说："十三嫂，我心里堵得慌，我替他不甘，我肯定皇父有这个意，这两年支持他在那苦不堪言的地方打仗的，就是这个念想，没了皇父，没了念想，要他怎么活，要他怎么活呀？"她泣不成声，虽然压着声音，还是听得我一阵阵心凉。

说完这些，眉儿想要一个人待会儿，于是我便离了她独自回去，本想从殿后绕过去，没料到一路胡思想竟然走到了正殿稍间旁，瞅瞅门没有小太监，我又想从前面过去，退犹豫间，里面的谈话声清楚地传我耳朵里。

"儿请皇额娘移居宁寿，以显皇太后名定。"这是雍正的声音，已经带一颤抖，显然刚才谈得并不愉快。

"凡事有因必有果，这里没有别人，你且跟我说实话，你皇父可有一言半语说是传位于你么？"德妃带着哽咽质问。

一阵默然，雍正寒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震彻整个永和："从朕小时被皇父说成'喜怒不定'开始，朕就学着修养，看淡憎，可是谁也不知朕还有个恨而永不能释怀的人，那就是额娘！"话音一落，一阵脚步声传，我赶躲回小门后，好半天后才又回到正殿。

其实劝了这么些都并非是我愿意替雍正说话，那几天的惊魂也曾经让我对这位多疑的新皇腹诽不已，但我知这一切的注定。虽然不明白明一世的康熙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个混沌的局面，可一切既成事实，任何人都只能学会适应。

"糊涂！这话也是你说得的？哪有不劝和反劝散的理？额娘注定是太后，皇上的决定如何可以质疑？"四福晋明显恼了，我赶把眉儿挡在后，对四福晋说："请四嫂放心，我们一定尽心服侍开解。"我把手背在后使劲握了握眉儿，四福晋

"我问你，"德妃叫住他，"若不是你心虚，为何不让我看上你皇父一就匆匆殓？我大清皇帝的丧仪岂能如此草率？那些说法绝非我捕风捉影，凭你是谁，我只不承认你，你也奈何我不得！"这句话听得我不禁捂住嘴，原来亲间也可以成见至此。

"好眉儿，十四叔怎么活，就靠你了呀！同在悬崖边，你是拼了命不让他下去，还是推他一把再跟着一起呢？"扶正让她看着我，"你说我跟十三爷一条藤儿，你说对了，如果我不跟他一条还去找谁？眉儿，从万般荣一落千丈的滋味，我比你更知，别再说皇父原本怎么怎么，那都已经过去了。等十四叔回来，除了开解他，你什么都不该。"

德妃呆滞地坐在榻上，看不情绪，看见我，她扯了扯嘴角，突然直直地向后倒去。

德妃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，很平静地说："我没打算定什么名，住惯的地方凭什么要我搬？"

送走太医，四福晋转听听里面的德妃没动静，便悄悄对我们说："趁着额娘没醒，我还是赶走了，额娘现在连我也是不愿见的，心病还需心药医，皇上那我再劝劝，额娘这边还是给两位弟妹了。"

正殿里一时间一片哭声和忙的走动声，德妃牙关咬，不省人事。眉儿死命掐着她的人中，我坐在一旁搓她的手脚，两个人全都吓得惊慌无措，直到四福晋忙忙地带着太医赶来，我们才互握着冰凉的手，等待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