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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mdash;mdash(2/2)

她不答我,睛骨碌碌转着左看右看,看见上面的画像,猛地又藏我怀里:"额娘,我怕。"

我恍然大悟,立时笑得前仰后合,再想起他刚才那副伸探脑地踅摸样,更是倚在炕桌上捶顿足,直笑得他满脸通红,跑上来作势要掐我,我才止住笑说:"了不得了,再不好好教教韵儿,以后咱们的误会都要从她那儿来的。"

喜儿呵着手说:"婢没办法,小格格整天闹着要娘,把爷聒噪得受不了了,一迭声地叫给送来。"

从今拭尽惆怅泪,与君共笔诗蓼莪

一摇三晃地跑来,直接栽到我怀里,我惊讶了半天才看见后面跟着的喜儿,不免嗔她:"你怎么把格格带到这地方来了?"

他一拍脑门,赶说:"对了,说到韵儿,有个事我打了好些天闷葫芦了,你可算回来了。你倒说说,什么是'粮',你藏了什么'粮'?"



"什么?"我心里叹了气,"好孩,回去跟阿玛说,外面风凉,额娘不让他在门外呆着,明白了吗?"

我听了,不禁想起刚回来那天的情形,除了瑾儿以外其余的孩都有些不自在。我朝思暮想的弘暾已经长得虎虎脑,眉目分明,见到我时他躲在妍月背后,那一瞬间的疏离让我痛心不已。还好,只有一瞬,他怯怯叫了一声额娘,竟"哇"地哭着扑我怀里。其实之后我一直想不通襁褓中离开我的他是怎么又找回那熟悉的,也许,这就是弘暾和我血脉相连的证据,是我永远也割不掉的永远疼痛的神经线。

他猛地转过,嘴咧得大大的:"你回来了,让我看看。"说着把我拉到太地,仔细看了半天,"还好,睛倒没得怎么样。就只这脸不好看。"一说一着我的脸拧拧。

我听得一:"藏,呃,什么'粮'?我什么时候藏了粮?我又不是耗。"摇摇自去收拾东西不理。

"天天门坐着。"

把她抱在我的上坐好,我轻轻拍着她问:"韵儿,你阿玛在家都吗呢。"

还没我那院门,老远就看见十三爷背对着我这边冲着房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,时不时还用手敲敲墙,再不就是左右端详台阶、窗台,反正是一直在屋门转悠,好像在找什么。

她懵懂地,我不放心,又教了几遍,叫喜儿来跟她说:"我还要呆上十日,你把小格格带回去吧,多哄着。跟爷说,再闹也不能往这儿送了,再送我就不回去了。"

不好吓他,我把脚步放得重了些,见他没理会,笑着问:"爷这是踅摸什么呢,这么专注的?"

喜儿抱过清韵,答应着去了。我独自拿着那块帕发了会呆,又重新直起跪好,对着灵位稳稳一叩:"阿玛,您可放心了?"

我无奈,只得打发穗馨带喜儿去阁坐着。韵儿可怜兮兮地抬起看我,我掐掐她的小脸:"韵儿又不听话了,额娘门前咱们怎么说的?"

十天中,我每日就坐在供着阿玛灵位画像的佛堂里,焚香祷告。有时也说些闲话,就像当初我对着琳儿她们一样,这样的无奈多了,竟然让我留恋上这样静谧却带着绝然的地方。

于是把原委说了一遍,这下换他笑岔了气,半天捶着说:"这几个孩啊,都该好好教教,不过咱们几年不在,他们倒是被调教得都还好,看来,皇父也是费了一番心的。"

"咳,明明是韵儿说的,说你不让我去门,门有'粮',不让我看。"他追在我后面,表情异常认真,"我问了喜儿,她也不知。你倒说说。"

到我回府的那天,我跟福晋提了穗馨的事。果然,她神不自然,似乎不好接受这个提议。我笑对她说:"额娘,大哥那里本来就没过什么形式,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,这个事虽不至于算是仗势欺人,多得儿善名也是好的,额娘就当疼女儿,应了吧。"带着气,福晋到底同意了,穗馨过来给我磕。我分明看清了她里说不的释怀,心中顿时坦

心中有些异样,韵儿倚在我怀里,比着小手说:"阿玛说,看见额娘哭的时候就拿这个给额娘。"

"额娘,给,。"韵儿童真的声音传来,小手举着一块皱皱的帕,看样是从她怀里掏来的。我忍不住笑着接过来,刚要拭泪,不想却看见上面的墨迹,翻开一看是两行字:

我打掉他的手:"我又不是小孩,伤心固然有,当着额娘的面也不能哭起来没完,更何况…"我摇着那块皱的帕,"还有人大老远地打发小女娃去监视我呢。"

"乖,韵儿不怕,那上面是你的郭罗玛法,他是最慈的老人,看见韵儿一定会很兴的。来,给你郭罗玛法嗑一个。"韵儿听话地照,我刚刚在闲聊中平复的心情此时又不免悲戚起来。这就是生命的代代延续,我钟韵儿的同时,又一定要接受阿玛回归尘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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