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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mdash;mdash;(2/2)

这下我倒窘住了,小心翼翼地开:"你,可以说汉人的话么?"

小喜儿噎噎地讲了一个时辰,我对自己的境大致有个了解了:我是兆佳·雅柔,皇帝指婚给十三皇的嫡福晋,父亲是从一品的兵尚书尔汉,如今是康熙四十一年,三天前与十三皇奉旨完婚,却在下轿的时候被发现割腕自杀在轿里。至于这小喜儿,是我在定嫔娘娘那里女时便侍候我的,情极好,规矩嫁给皇可以带一个丫,便带了她来。我了解的,大概就是这些了。

十三阿哥啊,大概就是那天那个穿红衣服的人了,可惜没看清楚这个三百年后还能万人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。说不定不堪目呢?不然这个雅柔又怎么会自杀?遗憾的是不能把这独家资料传到二十一世纪,就算传过去也不一定有人信。

尴尬的气氛在我跟他之间悄悄盘旋着,突然他大步窜到我前,又后退了半步,端详了一会,方说:"你的手,呃,可大好了?"见我轻轻,又说:"我们还有家礼没有补过,皇父特别恩典等你醒了再说,看你这样,怕是礼数也不记得了,嗯?"最后一句是询问、不解还有怀疑的语气,我只觉得心一颤一颤的,越发低了

第3节:缘来(2)

她慢慢安静下来,抬起睛鼻哭得红红的,看到我微笑地看她,刚止住的泪又涌了来。"这倒是个实心的丫。"我暗自想着。

"咳咳…"他轻咳了两声,又说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话,我这才醒过来,微微冲他笑了一下,遇到听不懂的话就笑,这是我在国外养成的习惯。他一怔,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
他皱眉,上下打量着我,半晌才开:"怎么你不懂满文?"

一边兀自胡想着,一边用手轻轻拂过那些古典家什。当我走到梳妆台前,一伸手到镜,不禁怔住了,镜里的脸跟我原来的相貌有八分像,还是一样普通的云淡风清的脸,只是下颏尖了很多,眉间有一丝挥不尽的洒脱和沉静。显见得是大人家小,保养得还算好,此时不施脂粉,应该也可以算是清秀,不过量小了些。我仔细想了一下,是了,这兆佳氏此时应该只有十三岁上下吧,可怜稚气未脱就嫁作他人妇了,如今这付里换了是我,倒也不知以后的日是福是祸。想到这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,回过,却看到门不知几时竟多了个人,和我一样怔怔地站着…

"是。"我说。

震惊、恐惧、不知所措、难以置信,这些情绪搅合在一起的知觉就是没有知觉。虽然我不是个无神论,虽然我很喜看奇幻的小说电影,虽然我也相信这世界无奇不有,但都是那局外人的相信,要我某个小说当中临其境很容易,要接受小说里的场景近在前实在太难了。我只觉得脑里嗡嗡地响着,手心脚心都是凉的汗。

的格窗,挂着描红绣金帐的床,床帐上五颜六致的香荷包,还有镂雕云的紫檀木柜

"这怎么可能?原先在定嫔娘娘那里,你会说的啊?"

听了这话,我腮上作烧,额上开始冒汗了,慢慢低下,嗫嚅着:"我,我什么都不记得了…"说罢悄悄抬看了看,只见他瞠目结地站在那里,脸上晴不定地变幻着颜。我浑都是汗,觉自己很怕他。也许是很怕这个世界,其实就连对小喜儿说话,我也是谨慎得很的。言多必失,在这个到是规矩、步步讲礼数的社会,我还是尽量少说话的好吧。

看向前那个大睛的小姑娘,就是那个女音,我犹豫地问了一句:"你,叫什么?"没想到一句话竟引来了她又一音轰炸:"小!您怎么了?婢是小喜儿,您不认得婢了?小您别吓唬我,呜呜…"

月白的绫袄,腰间系着石青腰带,带上挂着一个黄的荷包和一块白的玉佩。不用想,能这样站在这里的,自然就是那个必须要场的十三皇了。看他的样,左不过十六七岁吧。宽脸盘,阔阔的额,单,幽黑的不怒自威,通鼻梁,略厚的嘴,整张脸隐隐透着一文气。要现代的审标准来说,应该说是周正,帅气就免了。材倒是过人的魁梧大,也许这就是满人的本吧。

她跪在我榻前哭得越发凄惨,我不禁有些慌,伸左手拍拍她的肩说:"你,你别哭。不瞒你说,不只不记得你,连我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,你别害怕,可能,嗯,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也不一定呢,别哭了,跟我说说我的事情好不好?"

听完"我"的履历,再看看那只包扎好的手,我只觉得心里糟糟的,使劲闭上晃了晃,再重新看这个环境,终于确认这一切不是假的。我稳了稳情绪,推说要吃东西就打发走小喜儿,然后走下床,开始慢慢在这屋里转悠。逃之无门便惟有安之若素,只是这么贵的份居然简单地落在自己上,确实有不可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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