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信任的温和、亲昵。
也就是在这一天,陈渔彻底明白。
慕郗城真的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,没有半点她所期待的…。
陈渔裹紧身上的薄毯,微恼:既然如此,那他就不应该对她这么好。
不过她最终她还是垂下了头,浓密的睫毛在眼睫下投射出一大片阴影。
不对,郗城哥没有错,错的人是她,他们向来要好亲昵,毫不避讳,是她自己会错了意,偏偏动了心思。
错的人是她。
想到这儿,一向不以为意的陈渔,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做苦涩滋味。
慕郗城将陈渔抱到副驾驶的位置上,一路驱车回家,两人没有在提刚才的窘迫和尴尬。
陈渔倒是也坦然,两个人照旧你一句我一句,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大的变化和区别。
可,慕郗城还是觉察到她的异样。
今天,阿渔的话有点太多了。
不论她多沉稳镇定,掩饰的多好,慕郗城都看得出来。
他想:大致是为了掩饰之前的尴尬和娇羞。
无奈摇摇头,完全不懂她在为什么情绪化和惆怅,一直到两人回到陈家。
陈屹年望着裹着薄毯的女儿,还有比她似乎更狼狈的慕郗城,瞬间疑惑。
“你们两个,又到哪儿去疯了?”
学校的事情,尤其是受欺负,阿渔回家都不会讲,更何况现在她正为别的事情心烦。
面对陈屹年的质问,她又说不出什么。
半晌后,只感到有人将手搭在她肩膀上,回了句“外面下雨了,我们两个人都没带伞
。”
向来如此,她在学校闯祸或者要隐瞒,他都会替她解围,习惯成自然。
“那还不快去冲热水澡。阿渔你卧室的淋浴已经被修理师傅修好了,快去洗吧。郗城,也一样。”
“好。”两人异口同声,一起上了楼,却各自回各自的房间。
陈屹年走出客厅,看着前庭院零零星星才开始的小雨,怎么可能会淋成那个样子?
明显有人又在宠着女儿帮她隐瞒了。
这两个孩子,哎。
陈屹年摇摇头,又笑了。
。。。。。
楼上,少女闺房。
洗完澡出来已经一会儿了。
陈渔心情不好的时候,喜欢坐在地毯上,将十足复杂烧脑的模型零件散成一团。
然后她在慢慢地,将他们组建起来,一直反复思索着,直到组件成功为止。
这样费脑力的游戏,会让她沉湎在其中,忘记自己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不开心的事情。
譬如今天下午,譬如慕郗城对她的态度。
房间里的这些模型和益智积木都是慕郗城买给她的。
冷着脸一个一个拆了,她重新往回装。
。。。。。
就像不懂得少女心思的纤细敏感和复杂,此时的陈渔也一定不知道,她对面房间里的人和她一样,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