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宰相大人…”

“因为我知你染上鬼手叔叔的病，会顺一半中饱私。”这师父真不是好货，拿徒弟的东西当自己的。

“我伯母真的不是你的老相好？”徐轻盈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
他顿时心虚，微微红了脸。“就拿一而已，你怎么连这个也知…”她也未免太了。

“我不是大夫。”谁她死活。

一举考取好名次的柳毅并未因此骄矜，他仍一本初心，冷静面对，没有逢迎拍，没有苟合取容，他一如往昔的晨起练一个时辰的字，而后才用膳，接着便在院里走上几圏消。

他们在谈，也在易。

一声叹息逸“是啊，像你父亲，都是一往里栽的，十匹也拉不回，想当年我就劝过他不要往下查，他偏是不听劝…”

长安城里一片贺喜声，敲锣打鼓的报喜人沿街大喊，赶着第一个来报喜好讨些赏钱，走串街的敲敲打打。

这天他在院里散步时，府里来了一名贵客。

“这…呃，这事不提，你伯母和我八竿也打不着，要不是她是你们徐家人，我才懒得过问。”

“不后悔？”

闹闹的闹了三天，柳毅大开了席大宴各方来客，来者不拘的奉上酒好菜，博得好客的好名声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都能数十年如一日的邋遢了，为徒儿的我怎能不跟，一句话走遍天下，何况你老别忘了我大伯就是太医，还是院正，他都看不好的病，小侄女我哪敢僭越。”徐轻盈句句带刺儿。

一听她只顾男人不顾师父，古怪很不快的嗤哼“你怎么不问候你师父我，要孝敬也是孝敬师父，怎能便宜外人。”

古怪一听，觉得也对，呵呵笑了起来。“丫，你想柳家小了吧，要不要你鬼手叔叔用他的迷踪步带你去柳家见见他？”稍解相思苦。

“绝不。”

“你真的决定了？”

谈旧事，议朝政，说未来，回忆着共同的往事，虽是不沉闷却也沉重，都是放不下的伤心事。

一见来人，柳毅上把人迎书房。

“中了…中了，柳公中了！一甲第二名的榜郎，他是新科榜郎了，柳公是榜郎！”

“啧！懂事了，真是好姑娘。”他大欣的一扬，抚着杂无章的长须。

当朝宰相张济举手一挥。“叫我张伯伯吧，当年你也是这么喊我的，我为你爹的上峰，他倒是常带你到我的府邸玩，那时的你可伶俐得很，四书五经倒背如。”

“所以我还是很孝顺师父的，有好东西不忘留你一份。”顽童师父应付起来也很累，要哄也要拐。

徐轻盈觉得心空落落的，小手不自觉捂着，她歪想了一下，回：“还是不要了，他正在最关键的时刻，我不想打扰他。”

“徐府有两房。”意思是大房归大房，二房归二房，门前雪，自扫。

“好了，该学老的本事了，师父特意给你带来几十毒草，单用时可以治病，可合在一起…呵！呵！呵！砒霜、鹤红太无趣了，搞个好玩的…”

金榜题名的第一天，门前车稀落的柳家忽然宾客迎门，认识的、不认识的故友新纷纷来贺，门满各式各样的车和礼品，人声鼎沸，有如市集。

古怪啐了她一“又是这一句，你说不腻呀！”

“你这固执的到底像谁，一条黑走到底。”他这么帮他究竟对不对，是助他，还是害他？

面上一讪的古怪笑着挠挠耳。“我不就是来教你用毒的嘛！为师父的我怎可懈怠。”

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，老的那个面带苦笑，摇叹气，年轻的那个面从容，目光清澈。

她嫌弃地离他老远。“我让你带给阿毅提神养气的药你给他了没，他这些天没累着吧？”

“你教我用毒就不会毒死人吗？”她以“你也不是好人”的神瞄了他一，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。

他噗地刚喝嘴里的茶，一张老脸涨得发紫。“你、你…这要人命的话你也说得！”真损。

他有想看闹的怂恿：“你不去替她诊治诊治？”她还是医者呢！没医德的那一。

“像家父，这叫择善固执。”明知前方有狼，仍不畏死的往狼山闯，只为天下百姓求一个清明。

“你这人就是心小，计较，说你两句个十来句，我明明十天洗一次澡…”没有臭味呀！

分不清，果真是老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