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寻崖伤重失血,已神智昏沉。娄文玉忙将他伤口附近的穴道封住,以免流血过多。此时古悦修也赶到了,他先俯下身查看谷寻崖的伤势,叫声“三弟”不见回应,再看看那把刺穿他小肮的剑,眉头紧锁。示意娄文玉扶好他,他抓住剑柄,深吸几口气。
娄文玉担心地问:“这样行吗?万一引起大出血怎么办?”古悦修道:“剑中有毒,久留体内也不妥。”娄文玉不再吭声。古悦修道:“你扶好他。”说完双手握紧剑柄,把心一横,猛地将剑拔出来。
谷寻崖痛呼一声,巨痛又令他清醒过来,只觉得这痛竟是痛彻骨髓,全身颤抖。幸好娄文玉已将他伤口旁的穴道封住,只有伤口内的于血涌出来而已。古悦修手下麻利地在伤口上抹上金创药,又解下腰带紧紧缚住伤口,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,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,对娄文玉道:“文玉,你跟四弟先抬三弟到车上,我和二弟了结完这里的事就去。”
娄文玉应了,拍醒吓得目瞪口呆的古悦人,两人抬着谷寻崖往外就走。谷寻崖全身伤痕累累,微一震动就痛彻心脾,虽未呻吟出声,但额头上的冷汗却是淋漓不止。
问心堂的人大多数被谷寻崖杀的杀,伤的伤,剩下的又被古悦修三人解决掉了,所以这一路走来,只见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,不见活的。出了院门,胡同口停了一辆马车,是古悦修事先找来的。
苏大娘正坐在车蓬里,挑起门帘急切地张望。一见谷寻崖被抬出来,她惊叫一声,不顾一切地跳下马车扑过来。看着儿子全身浴血,面无人色,她悲从中来,哽咽无语。娄文玉劝道:“大娘,先抬三哥到车上,有话慢慢说。”苏大娘点点头,拭去泪水,帮着把谷寻崖抬上车。娄文玉找了些松软的东西铺在车厢里,才慢慢将他放下。
谷寻崖稍稍缓过神来,看清自己靠在娘怀里,惊喜地道:“娘,你没事…”苏大娘涕道:“是修儿及时赶到才救下为娘的。安儿,你…”看着儿子遍体的伤痕,她的手颤抖着不敢抚上他的身体,两行热泪如断线的珠子落在儿子身上。谷寻崖急切地想要安慰娘,却是力不从心,声音微弱的道:“娘…你别难…过,孩儿不…孝,只怕不…能侍…奉娘…”他气力不济,说话也是断断续续。
“安儿——”苏大娘哽咽着,用衣袖拭着他脸上的血污,终于抑不住悲痛,抱着儿子失声痛哭。古悦人也被引得放声大哭,抱着苏大娘的胳膊,在她肩头蹭着,一声声哭喊“娘”娄文玉也在一旁陪着落泪。
车帘猛地被挥开,古悦修神色慌张地钻了进来。他在外面就听到哭声,进来一见他们哭成一团,心猛地一沉,以为谷寻崖已遭不幸,急忙上前查看。谷寻崖此时神智浑沌,气息微弱,情况十分危急。古悦修脸色凝重,忙将手按在他小肮上,将真气缓缓送过去。
不久谷寻崖幽幽转醒。古悦修俯身轻声唤道:“三弟,你撑着点。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你师父,他会医好你的。你一定要撑住了!”谷寻崖双眼神采焕散,手动了动似乎要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