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才想到自己的腿还没完全痊愈…”娇俏地吐吐舌尖。“所以还是忍住了。”
“托-的福,我才有这机会见识这灯会奇景。”
“怎么会?”她睁大眼珠子拼命摇头,讨好似的将嘴巴嘟得又翘又高,连带抓着筷子此手划脚。“应该是我托您的福才对,否则以我这奴婢的身分,恐怕也没机会出来凑热闹,还来这么高级的饭馆里吃东西呢。”尾音拉长之余,还夸张着脸上的表情。
费隽淳忍俊不住,严峻的嘴角略微松动,漾开一弧开朗的笑痕。
见他笑了,茵茵自己也开心地-着眼笑了。
知道她渐渐不害怕自己,费隽淳心里感到十分欣慰,他凝注着她的稚气笑颜,突然间伸出手掌,覆住她放在桌面的手。
“别净顾着说话,快把桌上的菜吃一吃吧,都是为-点的。”
脸上忽地飞上一抹红,她听话地将一道道从没吃过的珍品佳肴给扫进肚子里,大概是真饿了的关系,每道菜都被她吃得干干净净,倒让他有些吃惊。
放下筷子,茵茵连喝了好几杯清茶,消除口里油腻的感觉,并打了个小小声的饱嗝,不由得掩嘴傻笑。
“我吃饱了。”
他微笑。“是啊,-今儿个的食欲真好。”
“因为这里的菜好好吃哦,也难怪生意这么好。”茵茵直率地回答。
“还想吃点什么吗?”
“不了,再吃下去很快就肿成一颗球,到时候马车会载不动我的。”她自我揶揄着,灿灿落转笑靥。
“-若肿成一颗球塞不进马车里,我也会负责背-回去的。”
茵茵痴痴地望着他,觉得他带给自己的恩惠,已不是她下辈子作牛作马所能报答得完的。
“庄主,你对茵茵真好。”
费隽淳没再说什么,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好,回去温暖的家!”举起手,她精神奕奕地附和。
家?
费隽淳若有所思地望住她,一个“家”字,勾动他心头多少心事。
但他知道,他会真的给她一个温暖的家,就在不远的将来。
不过才拐个弯瞧见那扇阴沉沉的漆木红门,玉宁的心头便无可避免地感觉到凝重,这重量压在胸口可以让人喘不过气,甚至是无法呼吸。
这段路,是她有生以来走得最为艰困与恐惧的一段路,她从不知道,自己会因为要走进那间房而如此心慌、如此忐忑,像入了地狱要走到阎罗王面前接受审判的感觉一样。
即使如此,玉宁还是战战兢兢地来到门前,伸手敲了几下门板,然后屏着一口气等待响应。
“是谁?”里头传出马云盼森冷的声音。
“二夫人,是我,玉宁。”
“嗯,进来!”
进了房里之后,玉宁转身将两扇门关紧,然而大白天的,这房间的窗户却全部封闭,并做了帘子整个遮断阳光,霉味、潮湿味加上房里透着阴森鬼气,教人待在里头莫不毛骨悚然。
拖着再沉重不过的步履,玉宁恭敬严谨地福了福身,不敢让心里的畏缩表现在脸上,一切力求自然与镇静。“奴婢向二夫人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