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劝-最好别再使性子,这儿不是马府,可以任由-闹得天翻地覆,教整家子人看-一人的笑话。”
“啪!”地一声,结实的一巴掌扫过茵茵的脸颊,五指红印清晰冒出。
莲妈震骇地倒吸口气,难以置信小小姐会动手打人,脚底也跟着一凉。
“再不把字画给我,我就让-另一条腿也跟着瘸了!”马云盼眼露凶光,无视于茵茵的娘就在旁边。她很有自信,奶娘会护着自己而不会护这丫头的,长久以来,奶娘就只疼自己,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。
哪像这个贱命贱性子的贱丫头,竟敢在这节骨眼跳出来与她作对!
茵茵被这一掌打得头晕眼花,晃了晃身子方才站直。
不痛!不哭!不气!忍住,要忍住!
挺直腰杆,茵茵倔强地仰起脸,抵着后头的门板,依旧不将字画交出。
“-已经砸碎了一堆名贵的古董花瓶,这字画我绝不再让-撕毁。”咬紧牙关,却觉被打的左颊隐隐抽搐。
谁说不痛的?她痛得眼冒金星,只是装得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。
“好!字画不让我砸,那么我掀了这房子来泄恨。”马云盼气炸了,扭头冲回床边将喜红床帐帷幔奋力扯下,又把锦缎被褥狠狠撕破,将香枕拆开,散落一屋子的棉絮羽毛。
就在这刺耳裂帛声中,茵茵忽觉身后有个力量撞了过来“碰”地一声,门被撞开了,她也跟着摔在地上。
“放肆!”
费隽淳神色阴鸷地跨进门槛,身后跟着几名家丁奴仆。
马云盼吓一大跳,原本抓在手中的枕头套被这一喝松脱掉到脚跟前,看着来人,脑筋一片空白。
环视屋内狼籍情景,那些被二弟视为宝贝的古玩釉瓶,早已毁于一旦,精心布置的喜房如今凌乱不堪,散乱一地的残骸已分不清原状为何。
看到这里,他漆黑如钻的双目迸出犀利火花,冷冽而毫不留情地逡巡屋内这一老一少--喔不,地上还坐了一个张大嘴巴的丫鬟--
很不巧地,也是他今儿个一大早遇上的那个丫鬟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里,还有着压抑的怒火。“我记得这儿是二弟的新房,-们在这胡闹些什么?”
呆了许久的莲妈,知道这人是沧狼山庄的当家主子,连忙跪地磕头。
“请庄主原谅,因为…因为我家小姐第一天嫁入府中,还无法适应这儿的环境,所以…”
见莲妈这般卑微与惊惧,而这人的气势又是如此卓尔非凡,马云盼当下也猜到,他一定就是那个癞蛤蟆的哥哥。
但是--天哪!这未免太不公平了。
眼前这人,有着俊朗夺目的面容,身形伟岸顽硕,气势卓尔不凡,但那凌厉犹如刀削的脸部线条,却又使人惧怕畏怯,尽管如此,当他望住自己的时候,马云盼只觉魂魄都让他勾了过去。
“那么这位,就是昨晚与舍弟成亲的妹子了?”没有多行客套之语,费隽淳照旧冷漠至极。“既是如此,我倒想知道妹子对这新房有何不满意的地方,有必要将它弄成这副德性?”
“不,不是我!”马云盼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,恶念随行,将矛头指向摔坐在地上的茵茵。“是--是这丫头干的好事!我一直阻止她,她却怎么也不肯停下来。”撒了谎还能不露出心虚的神情,她显然是个厉害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