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颖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。不知是笑的缘故,还是扯动伤口缘故,眼眶中有晶莹的雾水流动。
叶星怔了好半晌,然后展露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手臂豪爽地搭上雷萨的肩膀,无限感慨。
颖炎,你瞧瞧,雷萨处处为你着想,多让人感动啊。今天我才真正明白,爱情的力量竟如此伟大,能赋予一个人莫大的勇气,不顾生命安危地去保护心爱之人。她叹息着挽住雷萨的手臂,朝颖炎微笑,颖炎,你乖乖等着吃雷萨的爱心大餐吧。雷萨,我们去厨房。我虽下不了厨,但当你的助手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斯文有礼地退出房间,带上房门,面带微笑地挽着雷萨的肘下二楼。路经客厅时与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佣小琴打了个招呼;踏出大门时又与刚上房车,正预备外出的雷鸣道了晚安,直到雷萨以为她会挽着他的手步行地球一整圈时,叶星停了下来。
后花园高大的松柏树下,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她的脸上,她漂亮的大眼睛中含着些微的羞,些微的恼,些微的恶作剧,狂放地与他对视,一如无底的深渊,深邃地吸诱他跳入,直至下坠渊底。雷萨凝望着她,痴了,也醉了。他这样深深宠溺着的女子,为什么就感应不到他的爱意,反倒傻呆呆地,一意孤行地将他推送他人呢?
叹息着执起她的手告诉自己,就这样握着吧,不再放开了。既然天意让他们巧遇,证明隔着距离的等候应该就此终结了。他曾说过,当他回来时,他在她的心中必须有所不同。他要她品尝,被爱包围的滋味。
我以为我们要去厨房。他柔声轻笑。
当然要!但在那之前,先把我们之间的账算完再说。叶星面带凶狠地扑向他,抡起右拳。
别打我的脸,否则定会让你的朋友起疑惑之心的。雷萨接住她的身体,大笑。
卑鄙。竟抬出颖炎做挡拳盾。
叶星轻哼,但朝他下巴挥去的拳风仍是改变了方向,转移去小肮。雷萨竟然不闪也不躲,含笑的脸庞在月光与夜色交错跳跃的迷彩中尤为突兀。叶星一惊,握拳的手竟无法随心所欲地攻击向他。
强迫自己转向却收不住趋势,她眼见就要撞上树桩。雷萨轻声叹息,及时伸手揽她人怀。在近距离的呼吸交融中,叶星分明看到雷萨眼中的深情!
深情?不不!怎么可能?今晚的她是怎么了?被下了咒符还是迷了心窍?频频看到幻像!惊惧间猛地推开他的扶救,急速后仰。
咚!雷萨确信,当叶星的后脑正中树干时他看到头顶的松枝抖动了一下。天!怎样的撞击啊。
叶星,你怎么样?雷萨扑过去抱住她。
这点撞击算不了什么。叶星像躲避瘟疫般地拍开他的手,硬咬牙根,倔强地不让雾气占据眼眶。但事实上真的好痛!后脑肿凸起一块硬物,稍稍揉抚也会痛得一身冷汗。
叶星!看着我!雷萨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,另一手强行掰下她盖住伤处的手,替换敷上。今夜我有哪里不对劲吗?是头顶突然生出了两只犄角,还是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个鼻子,两只眼睛,四张嘴巴?你干吗看着我就像看到了鬼一样?
不是!没有厂叶星挣扎,冲他大叫。从他手掌传来的温度透过表皮,阵阵瓦解她的倔强。
那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