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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这种死角也大有存在。南华学院实在是太大了。安然拨开长至膝部的草,警戒着四方。
“嘎——”乌鸦从枝头弹起,展着翅膀直刺林外。当它费力冲过密实的叶子时,也终于带一丝夕阳射入。
“就是这里吧。”安然站直身子,邪恶的战意就在这附近,接近最强状态。可是这里还是看不到人,放眼看去,只有草和树。
等听到风声,已经晚了。
几乎没有征兆,安然只觉一双手如鬼魁般在身后突然伸出,扼住了自己的脖子,力量很大,手指正好按在颈窝麻穴。
懂得按在哪里可以最有效地制住别人…是…高手…
安然想要呕吐。被敌人拿捏住要害,呼吸也几乎停止了,如此迅速地落败,甚至无法判断对方的身高。为样惨败,安然生平第一次。
作为赏金猎人,失败了等于死。
安然嘶哑着声音问:“是…夜枭?”
对方低笑,加重了手的力道。
意识恍惚下去,一片永恒的黑暗。
她倒在地上,苍白的面颊深深掩藏在茁壮茂盛的野草中。一个黑影站在安然的旁边,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。一抹奇幻的笑容在夕阳中若隐若现,黑影伸手挡住微弱的阳光,轻轻地说话:“这次我放过你。”
安然醒来的时候月亮很亮。她觉得浑身都痛,呼地坐起来,发现自己睡在林子旁边的草地上,身子被夜露打湿了。手边有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“请勿走入树林深处”
“啊,自己没注意看牌子,活该受到这种待遇。”安然艰难地起身。
林子里又有脚步声。安然看到一大群保卫从里面出来,看到她后他们怔了怔,纷纷跑过来“你是简安然同学吗?”
“是。
“还好你平安出来。三班同学告诉我们,你一个人跑到林子里去了。还好没出什么事。我们送你回宿舍区吧。”
“谢谢。那个,这片林子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你是转学生吧,不知道这个?”
“是的。”
保卫们看起来有些为难,交换了眼色后说:“这个本来不该说,但是如果你不知情而在这里遇到不好的事情就太糟了。事实上,林子里死过人。”
“死过人?”
“是的。理事长的叔父在三年前死在这里,心脏没有了。前年,一位英文老师也死在这片林子里,而且还有人看到过这附近有神秘的人走过。”
“一次是偶然的话,两次又该怎样解释?总之,请你以后自己小心,千万不要到林子里去。大家都这样传,那林子里,一定是有恶魔的吧。”
“我知道了,让你们费心了。”安然一路上再没有说话,她的眉头紧紧攒了起来。
好容易回到宿舍楼,告别了保安,安然上楼打开房门,客厅里没有人,灯也是关着的。她下意识握住腰间的软剑,向卧室走去。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背对自己坐在床前,吉吉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那个男生不是原犁雪。
简安然踢过椅子,重重敲向那人背部。“什么人?”
“啊呀——”那个人居然应打而倒,一跤跌翻在地上。他按着腰叫起来:“救命啊,有强盗!”
“阿宗?”简安然看清那人面目,终于松了口气,捂着额头坐到椅子上。
“你怎么回事?你打死我了!”阿宗哭丧着脸说。”
“你怎么在这里,原犁雪呢?”
“老大,今天是周二,是社团活动日,虽然没什么事,你连影子也没见,我才来看你的啊。进来就看到吉吉在哭,原犁雪早被气跑了,不见人影。然后我做了半天保姆哄她。”阿宗拍拍已经被吵醒的吉吉“真是不明白,这么可爱的小孩,居然还有人忍心惹她哭。”
“吉吉要抱。”吉吉伸开双臂,一把搂住阿宗。
安然疲倦地说:“她和你好投缘。说实话,吉吉那么喜欢原犁雪,也不会要求他抱。”
“哈哈,那是肯定的,谁见到会长严肃的样子都会满心敬畏呢。”
敬畏?!安然叹了口气“阿宗,如果你那么仰慕会长又那么喜欢吉吉…”
“对了,安然,有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,我很喜欢吉吉,今天和她讲好了暂时照顾她,让她在我那里呆几天。会长大概非常辛苦了吧,最好还是让他先调整一下心态。可以把吉吉给我吗?我知道我的用词不当,不过我的意思你明白的,对不对?”
“我想说的就是这个。如果由你来照顾吉吉,我们都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那太好了,正好我的室友去了日本北海道,她呆在我那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。”阿宗开心地抱起吉吉往外走“嗨,说好了,去我那里吧。”
“嗯!”吉吉开心地搂住阿宗,阿宗从口袋里掏出糖“你吃。”
说起来阿宗的随身法宝就是糖果。简安然一笑“小孩子最喜欢的也许不是人,而是糖果哦。吉吉最喜欢什么?”人就是这样吧,随时会改变心意。所以人是不可全心信赖的生物。
吉吉认真地说“我最喜欢原,我最害怕原。我还喜欢阿宗,我不害怕阿宗。我还喜欢安然,我不害怕安然。”
阿宗掐掐吉吉的脸颊“我赞成。宁可选择比较喜欢的,也不可以选择危险的爱人,即使最喜欢。”
安然问:“阿宗想说什么?好像话中有话的样子。”
阿宗一脸灿烂“没有啦,有什么呢?我们走了,BYE-BYE。”
简安然目送他们下楼,心里突然有些感动。阿宗一定是喜欢吉吉才照顾她,但是也一定是因为不想原犁雪被气死才这样做的吧。真是不敢相信,这么棘手的问题可以这样轻易解决。
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,哎,还是先睡一会吧。安然迷迷糊糊地回到房间,和衣躺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