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吸鼻子。
“你脸色不好,好像很累,怎么还不去睡?”他手插口袋,站在两公尺外。
婉婷强忍住想扑进他怀里的欲望。“睡不着。”月光下的他显得较出国前消瘦一点,她牢牢地凝视他,要把他的模样永远刻在心版上。
他张口,却欲言又止,注视她的目光才刚转为温柔,他就把头抬高去看月亮。
婉婷突然感到生气。他想说什么?要跟她分手吗?他相信李若华的鬼话?他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?
“我答应育德要跟你讲清楚,然后我们就会走。”
他立即舍月亮而瞠目觑她。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可以请你坐下来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吗?这样仰着脖子和你讲话很累耶!”
他唇边泛出淡淡的微笑,走到棚架下在她旁边的海滩椅坐下。“请说。”
“我不知道李若华是怎么跟你讲的。昨天下午黄爷爷出事的时候我不在,我深感愧疚。你出国的期间,我只跟阿猴见过那次面,因为他妹妹阿雅来了,我跟阿雅从小就是好姐妹,她五年前结婚后,我昨天第一次见到她,和她聊得忘了时间,没有早一点回家,以至于…”泪水又将泛起,她用力抿抿唇,再接着说:“我没有理由为自己辩解,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黄爷爷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外丽莎告诉我,黄爷爷是因为和李若华吵架太激动了,才突然发病倒地。”
“有那种事?”明毅讶叫。“李若华的说词是,爷爷向她埋怨你在我出国时天天去找阿猴,既想嫁金龟婿,又舍不得旧爱,脚踏两条船,爷爷越说越生气导致发病。”
婉婷气炸了,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卑鄙无耻、昧着良心讲话的人。“你想我是那种人吗?你如果以为我是那种人,那我也不想讲了,反正丽莎已经被她弄走,黄爷爷也不在了,无从证实我的说词。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嫁金龟婿,成为别人的附庸。我宁可饿死,也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。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,半个钟头前我就跟育德讲过,叫他准备跟我搬出去。基于我们在台中时的约定,我现在通知你,我们明天早上就走。晚安。”她起身,急于在泪水溃堤之前离开他。
“婉婷…”明毅一把拉住她,将她往他怀里带,使她坐到他腿上。
她狂乱地想挣脱,她受不了了,他怀疑她的人格使她伤心欲绝。她恨自己如此软弱,老是在他面前哭,她要的是他的信任,不是他的同情。
“婉婷,听我说,”他把她抱得好紧。“听我说…”
她哭叫道:“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恢复以往的宁静也不行吗?很抱歉我无法使黄爷爷起死回生,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她泣不成声。
明毅把她的头按到他肩上,她干脆趴在他身上哭个痛快。他温柔的轻抚她的秀发,轻拍她的背。等到她的哭声减弱,他柔缓地说:“你给自己太多压力,没有人怪你,你不必自责。”
“你明明就怪我。”她抽噎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