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知道。”
他讲得稀松平常,但不知为什么,成筱茜却隐得好沉重。
“我们得好好谈谈。”她说。
折腾了一下午,成筱茜和伊藤洋介终于屏除成见地在餐桌旁坐下,打算好好地谈谈。
“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犯案的跑路大哥。”
伊藤洋介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让成筱茜有些失神,她专心地听着,也专心地望着他神秘、帅气,甚至带点颓废神采的脸庞。
“我更不是什么廉价的牛郎。”
成筱茜别开眸子,她知道这句是自己说得过分了。
“不过也许你说得对,也许在我失忆之前,我的确是从事着那样的工作;要不然我也无法解释,为什么我总是碰到一堆烂人,明着是说要帮我,暗着却是希望我以另类的服务回报他们…”
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,却莫名地让成筱茜听得有丝心疼。“你是指李小姐和里长伯他们?”其实她是想道歉的,但简单的“对不起”二个字却说不出口。
伊藤洋介也没否认,他点点头,继续说:“昨晚你们的里长伯发现我一个人呆坐在暗巷里,我知道他想做什么,要不是你开口解围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流狼到哪去。”
“我…”成筱茜呐呐地说不出话,因为男人的那双黑眸又让她像触电似的,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我很谢谢你。”他的嗓音低低的,像鼓声般震荡在成筱茜的心底。
“我…”她找不出话回应,不能自己地酡红了脸颊。“所以你到底是日本人还是台湾人?”她哑着声转开话题。
“不知道。我没有身分证件,没有亲人,没有回忆,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。”
听起来真诡异,成筱茜皱眉“所以你从医院逃出来,然后一路流狼?那你会说日语吗?你的中文怎么会这么流利?”
“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日文,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就叫作中文。你们说什么,我就跟你们说什么。”
“嗯!”成筱茜点头,完全可以理解。“那你会做些什么?虽然记忆不见了,但生活技能总该不会忘吧?”如果她哪天失去记忆,她相信她的双手应该还是可以在键盘上敲出一篇篇洒狗血的故事。
伊藤洋介沉吟了下。“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自己很喜欢植物,这些日子我喜欢待在公园。”
“是呀!你葚至还知道我那三盆盆栽的名字。”成筱茜想起早上的插曲。她侧着头想了会儿。“那我们就从这方向开始着手吧!也许你是个个性害羞温柔的小园丁,也许你是个扬名国际的植物学家,不管如何,我们总是有个方向。”
伊藤洋介望着她“你愿意帮我?”他以为她恨他恨得牙痒痒的。
“要不然能怎么办?”成筱茜耸肩“经过你那一番爱的告白,我还能任意地把你丢在大街上吗?”
她笑了,浅浅笑花在唇边绽放着,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美艳,却莫名地吸引了伊藤洋介的眸光。他盯着她看,她知道,立刻红了脸,觉得周遭又开始飘起红色泡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