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鐾剡站在门口,没有吭声。
杨少保上前正要说什么,段鐾剡己经将自己的航空制服的帽子戴在头上,从杨少保身边大步离开了,他要赶着去上班。
杨少保看着段鐾剡离去的背影,大喊:”喂,段鐾剡,连你也不管司瑶倩的死活了?!“事实证明,段鐾剡不仅不管司瑶倩的死活,更是牙受已肝的男人。
自从他知道司瑶倩炒股破产的捎息习后,他连家都不回了。
一连好几天了,司瑶倩都没有看见段鐾剡的人影。
司瑶倩对自己说,别想太多了,她和段鐾剡本就是陌生人,这年头,人都是现实的,就算上过床又怎样?
夫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,更何况她和他只是春风一度的野鸳鸯?
虽然如此安慰自己,但司瑶倩的心却还是流过一阵冰凉。男人,就是如此。
司瑶倩心里痛楚,失眠到半夜。
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但电视上演什么她都不知道,只是蜷缩在沙发上盘着腿,无神地想着心事。屋子里闷,她走到了阳台上。
司爸晚上在老年体育公园里和大爷大妈们打太极拳的时候,知晓了股市的跌宕起伏,连忙打电话来问司瑶倩:”乖女,听说近来股市大跌,好多人倾家荡产想要跳楼,你买股票了吗?!
“哦,没买,爸,你别担心…”正一屁股坐在阳台栏杆上的司瑶倩从栏杆外收回了腿,低声回答着父亲。
“没买就好,股票那东西,有时就是赌博,咱没有那个预控能力还是不要碰的好!”“知道了爸,别担心。我一切都好的,放心吧。”司爸唠唠地收了线,电话这边的司瑶倩拿着手机瞬房出神。
不知不觉地,司瑶倩己经在这个城市里流狼了许多年。
渐渐地,曾经青涩的司瑶倩学会了对一些违心的事情不再有从前的反抗,而是默默地接受并闭上嘴巴不再发表任何的言论;对于那些讨厌的人,也不再是远远地避开或者不理睬,而是虚与委蛇地堆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迎接。
有时候司瑶倩会想,他母亲的,这么狼狈灰暗的人生,还不如回去在老家那里随便找份工作算了,安安稳稳地过一生,平平淡淡地过完剩下的人生。
何必要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这么辛苦?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累死累活地硬撑呢?!
司瑶倩伏在阳台上看星星,漫天的星光黯淡,犹如她的心。
她是个失败者,从头到尾都是。以前是别人遗弃了自己,现在,是她自己放弃了自己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本来的状态和生存方式。
可是几乎都在琐碎的生活中悄然地改变了自己,不知觉中被周围的人和环境所改变所同化。
司爸总是教导司瑶倩,你看人家谁谁都怎么怎么了,要向人家学学等等。但这些都是别人的生活,司爸并没有想过,别人的生活是不是适合自己的孩子。
于是,司瑶倩一边在高喊着,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她所想要的,另一边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真正需要些什么,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方式,于是只好按照司爸或者别人的方式生活下去。
司瑶倩可能是属于一边发芽一边调零的怪胎吧。
学了她所认为的中国最没有用的专业,于是打算用毕生精力来颓废。
司瑶倩跨坐在自家的阳台的栏杆上,想了许久,也许这么无意中一松手,她就如一片破棉絮般轻飘飘地坠落了。